劉婆婆有些手足無措，她早年是有個親如姐妹一般的好友之前要帶著女兒過來給她賀喜的，隻是兒子婚禮都過去了她們也一直沒到。這兩她還念叨著，怕是她們母女路上出了什岔子。

    誰知道這就從玉如口中得到了這樣一個噩耗。

    她由著玉如抱著她哭了大半都沒回過神來，倒是一旁通知她的人叫了聲，“劉婆婆，不然還是進來話，這後門人來人往的……”

    總這般開著門也不像樣子。

    劉婆婆回神，連忙拉著玉如進去。玉如這才像是醒過神一般，抽抽搭搭地跟著進去，漸漸息了哭聲。帶路的人把他們帶進一旁一個房間，道：“你先陪著你這外甥女話，如今正好廚房不忙。可憐見的……”

    她著搖頭走了，劉婆婆看著玉如止住了哭聲，這才道：“究竟是怎回事？”

    玉如來之前就把消息打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聽到劉婆婆問就哽咽著把編好的謊話了個清楚。她耽誤了大半的時間，早就拿錢尋了京中幾個閑散的人去京外打聽過了。

    年後早七八，確實有母女上京的時候出了意外，被人劫財劫色最後殺了。玉如是假冒戴蘅公主府的丫鬟去找的人，那幾個閑散人員也是真的有本事，不是隨隨便便的地痞流氓，因此不但查到了消息，還給她帶回來了一些物件。

    玉如著從包袱拿出了一根不起眼的銀簪子，低聲道：“這是娘臨死的時候交給我的，是當年姨媽送的，你們姐妹多年未見……”

    她著又哭了起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連麵都沒見到，就人永隔了……”

    劉婆婆接過銀簪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定是她當年送出去的那個，上麵還刻著她的名字，終於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兩個人一起哭了會兒，劉婆婆這才拉著玉如的手道：“好孩子，如今你怎打算？”

    “娘原本想著趁著這次入京，找姨媽你好話，給我在府上安排個活兒的……”玉如抬頭眼巴巴看著劉婆婆，“姨媽，我家中也沒有旁的人了，原本家中嫂子就不喜歡我，如今再這般回去怕是也容不下我。萬一再轉手把我給賣了……”

    她緊緊抓著劉婆婆的手，“姨媽，求你收留我吧，我什苦都能吃的！”

    劉婆婆皺著眉頭，想了下才道：“你且在我家安頓下來，好好收拾下，回頭我帶你進來見見管事的孫嬤嬤。”

    如玉用力點頭，當晚上就住在了劉婆婆家。第二一早，劉婆婆翻出來了她女兒的衣服給有些狼狽的玉如換上，又給她打理了一番，上下一打量就露出了笑容。

    “這般模樣就好多了，你模樣長得好，要是使些錢銀不定還能安排到公主身邊伺候呢。”

    玉如緊張地笑了下，“姨媽別嚇我，我這般模樣，哪敢往公主身邊湊。”

    “你也別怕，你娘原本就是裕昌長公主身邊的丫鬟，雖然贖身得早，可是我看著把你教得也很有規矩。你若手頭真還有些錢銀或者好東西，就不要吝嗇用上。”劉婆婆語重心長地交代，“到時候在府輕快些，是一方麵。見得上主子，萬一遇上主子心情好賞賜些東西，就夠你用的了。”

    她雖然為玉如著想，卻半點沒有為玉如出錢打點的意思。玉如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還是摸出來一個銀鐲子。

    “這是我娘給我準備的嫁妝……”她低聲，依依不舍送到了劉婆婆的手中。

    鐲子模樣一般，然而貴在實誠。劉婆婆在手中掂量了下，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得，咱們進府吧！”

    大約是有了這一個沉甸甸的銀鐲子開路，玉如這邊順利見到了管事的孫嬤嬤，孫嬤嬤上下打量了玉如一番，又如同劉婆子一般掂量了下鐲子，回頭笑著道：“那就先安排好，給公主身邊的幾個大丫鬟送飯吧。”

    她這邊下了定論，之後就是簽賣身契之類的事情。等回頭去了官府過了明麵，玉如就徹底算是公主府的人了。

    這點兒流程玉如再清楚不過，沒有十半個月是辦不下來的。而這段時間，她也不用幹等著，直接就在公主府做事了。

    她在廚房幫忙，一旁劉婆婆和孫嬤嬤兩人就暗中打量著她人。

    “確實是個機靈的。”孫婆婆，“這一舉一動也有些章法，不是沒規矩的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