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沙岩騰出的空間突然之間就空了出來。除了嬋與衛成炎相對無言,似乎就隻剩眼前的飛鳶的眼珠子還散發著生機,讓人看著背脊生寒。
她怎會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秦徒阿一身的奇門遁甲皆是苗神所傳,為什魔鬼岩的陣法對苗神沒有用,為什婆婆見到衛成炎之後神色有異,為什徒羽要叫徒羽?
婆婆原名就叫秦徒阿,隻是她一直沒有問,村也一直沒人提起。
命運有時慷慨,給了許多暗示,隻奈何都被裝作不知。
苗神安心被關在星月石窟七十年,借助借命之術與衛成炎共享生機從而恢複年盛時的容貌,他一心想著見到曾經的人,問一句為什。
隻是七十年過去,他可以仍然年輕,但是她已經垂垂老矣,這樣的相見注定是不平等的,注定是不被接受與承認的。
嬋一下子突然感到好像有些明白婆婆的心情。相見相認,想見想認。
不能見,不能認。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如何認?
她一下子覺得大腦十分缺氧,一口氣哽在胸口順不過來,杏眼睜得大大的看著前方,眼淚實在有些憋不住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這樣絕望地相愛著。真實的命運比折子戲還要精彩。
一雙寬大的手覆上了她的臉,衛成炎眼光柔和,若嬋發現他又比之前蒼老了一些,皮膚已經開始有些下垂了。她心中一驚,卻沒有話,一時之間隻有無盡地酸楚感溢出。
“你會不會恨我?”
衛成炎沒有話,他捂住了她的眼睛。指腹輕輕摸索著她的臉,不知道是想拭去她的淚珠還是想重新自欺地感受一下眼前的人。
“衛成炎,我沒有把她還給你,你會不會恨我?”
“……你們是一個人。”
若嬋冷笑了一聲,將他的手打開,輕聲道:“衛使也喜如此自欺?”
衛成炎沒有再有其他的動作,隻是搖了搖頭,走到了飛鳶的麵前。一雙褐色的眼睛盯著飛鳶不知道在想什。
嬋心中也對這傳中的飛鳶感興趣得很,幾步上前察看著飛鳶的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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