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長幾百米的猙獰千足炎蜈,靠近頭部的那七節黑甲,經過特殊地處理,微微隆起,刻畫了繁雜地玄陣線條,隆起的內部,被改造成可居住地龐大空間。
千中炎蜈來到近前後,那七節黑甲處,徐徐開啟一口通道,通道深處,隱隱可見燈火。
梁信十人目不斜視,昂首挺胸,挺直腰背等待。
“敬禮!”
當洞開的通道內,在十七八個親衛的簇擁下,出現一個亮的光腦袋時,梁信運功清喝,右手捶胸敬軍禮,“火龍軍團百夫長梁信率所屬巡邏隊,聽候苗副座指示!”
“你們沒事吧?”
副軍團長苗午,隕爵修為,今年三百六十一歲,看起來卻是個隻有三十多歲的青年,光腦袋亮,身影頎長精壯,腰背挺得筆直,穿著袖口寬大地黑色袍服。
苗午麵白無須,肌膚宛若少女,但他麵無表情,目光清冷深邃,還長著一對直掛至臉頰地漆黑長眉,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古怪地奇異魅力,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不更事的公子哥。
“回稟副座,卑職等無恙,那位誇父族……”
梁信當下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向苗午匯報吳輝隻手破“十人火龍陣”,飄然離去的事實。
苗午聽得微微蹙起雙眉,沉吟良久,向梁信問道:“梁百夫長,以你看,那位誇父族會是什人?”
“……”
梁信聽得一愣,顯然料不到,以老謀深算稱著於“護國八軍團”的“苗長眉”會問自己,回過神來,隻得老老實實地出自己的判斷:
“我國有規定,各郡修者,一旦臻升隕伯,必須到各郡郡守府備案,同時領取‘獵空路引’。卑職向那位誇父族索要過獵空路引,從那位誇父族的神情上來看,他好像沒有關於獵空路引的常識。因此卑職判斷,他不太可能是國內的隕修,也不太可能是‘蘭王國’的奸細,若是蘭王國的奸細,不可能不知道獵空路引。”
隕字級修者,破壞力驚人,樓王國對他們的管理一向嚴格。梁信言外之意,認為吳輝應該是無意中闖入樓王國空域的“散修”。
既不是國內修者,也不是蘭王國奸細,那,唯有散修可以解釋。
“莉兒!”
苗午聽完後,沒有作任何評價,扭頭喚過身邊的一個金發女親衛。
“屬下在!”金發女親衛肅容挺胸。
“給其它軍團發布‘火龍軍團通輯令’,讓他們配合搜索那位誇父族,一有他的行蹤,務必馬上知會本座。”苗午淡聲道。
“是!”金發女親衛洪聲應諾,快步返回“炎蜈內室”。
梁信見狀,不由得一呆,猜不透梁信心中是怎想的?
“你們繼續巡邏。”
苗午沒有給發呆的梁信任何解釋,清冷地拋下一句話,領著眾親衛,轉身進入炎蜈內室。
接著,龐然大物的千足炎蜈,與來時一樣,瞬移著跳躍離去。
苗午走得幹脆。
“你們,苗副座到底是什意思?居然發布通輯令?”好半晌,炎蜈去得再也看不見,一個戰士不由得迷惑道。
樓王國空域,漂浮著無數隕石,護國八軍團,每一個軍團都負責一塊區域,守護著樓王國領土的安全。
這種守護是嚴密的,每一個軍團都在自己的轄區內,布置了無數定點“預警基站”,防備來自虛空的威脅。
預警基站的開啟運轉,需要消耗大量的晶石。雖然,晶石相對來,比較廉價,比不上昂貴的獸晶,但也架不住龐大地基站數量。
因此,在平時,絕大多數預警基站都是關閉的。若是沒有特殊情況,所有基站的同時開啟,每年隻會進行一次,用來搜索平時被忽略地漏網之魚。
現如今,苗午通輯令一發,已經算是特殊情況,表明八個軍團的所有預警基站都會同時開啟。
“頭,你倒是句話啊。”見梁信呆立不語,另一個戰士道。
“苗副座的心思,我哪知道?繼續巡邏!”梁信沒好氣道。
梁信腦部潛伏著匕虎。
梁信與苗午的一番談話,吳輝都明了。
此刻的吳輝,早已經經過一連串幾百次的瞬移,從虛空中落下,落到了橫呈於樓王國與蘭王國之間的湄公河上,並且還易容縮骨成了一個青年胖子。
苗午剛才那一係列通輯吳輝,開啟整個預警基站網絡的謀算,算是白費了。
但吳輝並沒有認為,自己現在離開樓王國空域,落到湄公河上就安全了。
吳輝心很清楚,自己剛才從虛空中下來的那一連串瞬移,必定落到了某些預警基站的監控中。
當下,吳輝也沒有在湄公河上多作停留,辨別了方向,選擇與“家寶鹿場”呈九十度的方向,外放精神力裹住身軀,貼地急飛。
在飛行的過程中,吳輝還很心,路上遇到的玄獸,盡量不驚動,若是實在沒有辦法,吳輝會選擇繞路避開,寧可多費點時間,也不肯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也就在吳輝離開湄公河的一個多時後。
一頭猙獰的千足炎蜈,瞬移著出現在湄公河河麵上空。
一身黑色袍服,光腦袋亮的苗午,與幾個親衛佇立在炎蜈巨大的腦袋上。
“副座,看來我們遇上高人了,果斷,冷靜,才智高絕。”苗午最欣賞的金發女親衛,也是苗午的愛徒——奧莉,看著蹙起雙眉的苗午,輕聲道。
“哦?莉兒看出什來了?”苗午微蹙地雙眉,舒展開來,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人是故意的,故意落到我國與蘭國邊界,使我們無從判斷,他現在是去了蘭國,還是進入了我國境內。從梁信匯報的情報上來看,他對我國的空域巡邏製度,一無所知,但他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選擇最正確的做法,成功逃脫我們的搜索,很不簡單。”奧莉客觀地評價。
“的確是不簡單,時機把握得很不錯。”苗午點點頭。
“副座,要不要知會‘憲司’,在國內發布通輯令?”一名親衛問道。
“不必了,我們回營地。”苗午搖搖頭,背著手,返身進入炎蜈內室。
幾個親衛麵麵相覷,這事就這算了?
“走吧,再不走,蘭國那邊就有想法了?”奧莉聳聳肩,苗午是火龍軍團副軍團長,身份有些特殊,若是長時間逗留在兩國邊境,不定蘭王國會發國書責問。
而且聰慧地奧莉也看出來了,苗午對那人修煉的功法,產生了極大地興趣。
奧莉敢肯定,苗午回去後,定會通過“苗家”的情報網絡,繼續對那人進行通輯。
一路急飛, 一一夜後,吳輝停在了一座無名山巔,山風狂拂,衣袂獵獵作響。
透過晨霧,打量著遠方燈火隱隱地巍峨城池,吳輝暗自愕然,想不到自己一通亂跑,居然跑到了豐湖郡的地盤,而且是豐湖郡城的效外。
豐湖郡郡守的次子——真名勇士錢德,與吳輝在樓啟勇的獅玉山莊結識,雙方一見如故,成為好友。
想起剛直豪爽,鐵骨錚錚的錢德,吳輝臉上不由得露出微笑,當下不再遲疑,直赴豐湖郡城,準備找錢德討杯酒吃。
吳輝現在有的是時間,進階隕爵,“中度解析“魔元屬性法則鏈條,吳輝心分二用,時刻都在進行著。
中度解析,要比初步解析更困難,但吳輝計算過,隻要給自己兩年時間,自己就可以中度解析完魔元屬性法則鏈條,成為隕爵,到時樓蘭隕星上,除了那幾個隕侯,無人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在成為隕爵之前,吳輝都準備不再動彈,韜光養晦,絕不顯露自己現在已經是隕伯的修為。
來到豐湖郡城北門下,吳輝不由得暗暗皺眉,整個城池的氣氛很不對勁。
高高地城牆上,插蠟燭一般,站著許多全副武裝的城衛軍,透過洞開的城門,能清晰地看到,城內的大街上,幾乎看不到什行人,除了一隊隊同樣全副武裝巡邏著的城衛軍。
整個城池,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
吳輝心中暗驚,這大的陣仗,不會是用來對付自己的吧?苗午真有這神?料定自己會來豐湖郡城?
“喂,胖子……別左右張望,得就是你!你叫什名字?你外地來的?來豐湖郡城幹什?”
正當吳輝疑神疑鬼時,值守在城門下的五十多個城衛軍中,一個百夫長模樣,胡子拉渣的中年漢子,領著幾個下屬,大踏步走向吳輝,霸道地喝問。
“鄙人雷濤,來豐湖郡城訪友,不知道貴城如此陣仗,是為了什?”吳輝臉上神情不亢不卑。
“胖子,你還挺傲?”中年百夫長發現吳輝一臉鎮定,並沒有流露出對城衛軍的敬畏,當即眉梢一挑,“你叫雷濤是嗎?不知道豐湖郡馬上就要來‘獸潮’了嗎?全郡戒嚴,你訪個屁友!”
“原來如此……”吳輝心頭一鬆,敢情是自己高估了苗午的能量。
“如此個屁,不想死,就趕緊滾蛋,獸潮可不是鬧著玩的。滾蛋之前,把‘入城稅’交了,這是規矩!”中年百夫長一副劫匪的架式。
吳輝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還遇上兵痞了,當下,暗中調動玄丹中的雷屬性丹勁,身上隱隱透露出玄王的氣息。
“咦?胖子,你想幹架?”察覺到吳輝身上屬於“戰夫子”的氣息,中年百夫長一對牛眼陡然一亮,神情興奮,躍躍欲試。
吳輝愕然,這他奶**,是個極品!自己現在易容縮骨的青年胖子,年紀輕輕,就有了玄王的修為,隻要不是缺心眼的,就能推斷出,自己很有些來頭,不好得罪,但這廝倒好……
吳輝有些明白了,難怪這家夥擁有玄王的修為,但卻隻在城衛軍中,混了個百夫長的職位,敢情就是個二貨!光長胡子與肌肉,不長腦袋!
好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屬下,並不缺心眼,察覺到吳輝身上流露出的威壓,個個神色微變,其中一人捶胸軍禮:
“先前多有得罪,望雷夫子海涵!不知道雷夫子要拜訪的友人是何人?也許我等可以幫上忙。”
“錢德,郡守府的二公子。”吳輝答道。
幾個城衛軍聽得一愣,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胡子拉渣的中年百夫長。
中年百夫長——申屠剛,原先是二公子的貼身侍衛,隻是前陣子在郡守府醉了酒,睡了府的三個廚娘,才被錢德黑著臉扔到城衛軍中受罪。
“你哪來的?”申屠剛牛眼一眯,在錢德還是少年時,他就已經是錢德的貼身侍衛,從沒聽過,錢德有一個名叫雷濤的,而且是戰夫子修為的朋友。
“我來自帝都。”吳輝聳聳肩,自己就是在帝都與錢德結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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