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被重重擲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燕窩灑了一地，堂上的丫鬟，嘩啦啦地跪下。

    懷瑾和握瑜也跪落於地，俯身求道，“娘娘喜怒，娘娘別動氣……”

    陸茹萍臉上怒意橫生，“你剛才的是真的，葉綰，果真將祝玉妍治好了？”

    懷瑾遲疑地抬起頭，怯懦道：“是……是真的。”

    “廢物！”陸茹萍氣恨難當，揚手就給了懷瑾一巴掌，直接將她扇翻在地。

    懷瑾被打得眼冒金星，半沒能從地上爬起來，她自然知道萍王妃是在拿她出氣。

    早習慣了的。

    可是內心的屈辱感，卻半點也壓製不住，從心底翻湧上來，直竄腦門。

    水依依恰好踏進堂內，身子在門口頓住，“喲，這是怎了，誰惹咱們萍姐姐不高興了？”

    陸茹萍正在氣頭上，見了水依依也沒半分好聲氣，怒道：“還能有誰，這些沒用的東西，就是吩咐她們什也辦不好，還留著幹什，拖出去一頓鞭子打死算了！”

    懷瑾嚇得一哆嗦，再也顧不上屈辱，俯身連連叩頭，“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水依依見狀，忙走上前來，扶著陸茹萍在軟榻上坐下，“姐姐怎生這大的氣啊，氣大傷身，再了，這件事情也不關人家懷瑾的事，姐姐拿她出氣做什，還不趕緊退下！”

    懷瑾抬頭怯怯地看了水依依一眼，又看向陸茹萍，見她沒再什，忙應聲告退。

    水依依又吩咐握瑜，“你也呆了，還不快讓人把這打掃幹淨。”

    “是。”握瑜忙站起身，派人快速地收拾地麵。

    待眾人退下，陸茹萍喘了幾口氣，揉著太陽穴道：“我當真是氣糊塗了，那祝玉妍都病了那久，多少太醫都束手無策，怎到了葉綰這，就一下子給治好了呢？”

    水依依也道：“要這葉綰渾身上下還真是透著股子邪性，不僅武功高強，醫術還那厲害，現如今又有王爺護著她，還真是不好辦呢。姐姐且不必去管幽蘭苑那位，灌了那些紅花，便是治好了她的漏症，這輩子她也別想有身孕了，隻要姐姐能生個一兒半女，還怕這王府中沒有您的地位嗎，隻怕王爺也得給您三分顏麵呢。”

    陸茹萍輕歎口氣，“話是這樣啊，可是王爺都不來瑤光苑，我就是求子，也不能得啊。”

    水依依眸中閃過一道微光，“姐姐手，不是還有一張牌嗎？”

    她的眼睛往外一瞄，陸茹萍秀眉微蹙，坐起身子，“你是，懷瑾？”

    水依依笑吟吟道：“國公夫人特意將懷瑾安排在您身邊伺候，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瞧那蹄子的屁股，生就是用來生兒子的。”

    陸茹萍不由笑了，拍她一巴掌，“你怎跟我母親一個腔調……”

    “本來就是嘛。她一個婢女，就算母憑子貴，擢升為侍妾，生下來的兒子也不得留在自己身邊將養，到時候姐姐就跟王爺，將懷瑾生的兒子過繼到你這，豈不是萬事大吉？”

    陸茹萍沉吟片刻，“你思量的也不無道理，隻是……養別人的孩子，到底不是自己的。”

    “您考慮這些做什，不過是個由頭，隻要有孩子在身邊，您還怕王爺不來看您嗎？”

    水依依輕輕推她一把，陸茹萍攪動著手中的帕子，良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