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津拉著豫潤的手走出去,言侯上前,看到一雙孩子,問道:【沒事吧?】
【爹,我們都很好,沒事。】豫潤笑著。
豫潤笑的那一刻,言侯仿佛看到了豫潤豫津的母親。
她總是那般的恬靜,恍若出塵的仙子一般。
豫津的豁達,豫潤的大氣,都是遺傳自她的吧。
此前的言侯以為自己心一直都是樂瑤。
原來日久真的會生情。
哪怕那並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親情。
其實不知不覺之間她們的母親也住進了自己的心吧。
隻是他從未在意過。
今開始,為了她,秦佳期,有著這般詩意的名字的女子,他會開始多點看著孩子的。
她若是知道,應該會淡淡的笑吧。
【回家吧。】言侯爺。
這時,豫津拉住了豫潤的衣袖:【姐,剛剛玉大夫好歹也幫我們擋箭了,你要不要跟他道謝一下?】
豫潤和言侯停住了腳步,直直的看著豫津。
一向大智若愚的豫津知道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好歹他剛剛也幫我擋了劍,我是有必要道謝一下的。】豫津。
豫潤轉身看著言侯,言侯點了點頭。
豫潤於是跟著豫津去道謝。
【玉大夫,方便借一步話嗎?】豫津看著梅長蘇和藺玉。
藺玉看了眼梅長蘇,然後點了點頭。
走到了沒什人的地方,豫津停下來:【我能問玉大夫一個問題?】
【言公子請問。】藺玉。
【你剛剛救我,是不是因為愛屋及烏啊,濡哥哥。】豫津道。
一直低著頭的藺玉聽到那句【濡哥哥】之後,震驚的抬眸看著豫津。
本來看著湖麵的豫津轉頭,笑著搭著藺玉的肩膀:【我言豫津認定的姐夫,隻有你一個。】
旁邊的豫潤聽罷,臉紅了起來。
【既然我姐夫大難不死活了下來,我相信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我會幫你好好守著我姐,等到你能用濡哥哥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娶我姐回家。】豫津。
【謝謝你豫津。】藺玉很快的回複過來,搭著豫津的肩膀道。
豫津笑了笑:【隔牆有耳,我和姐先回去了。】
然後豫津就帶著豫潤離去了。
藺玉目送著他們離去,轉身卻看見了一個人站在剛才豫津站的位置後麵。
那是穆青。
穆青本是來道謝的,卻不想,把一切都聽了進去。
【穆王爺。】藺玉作揖道。
【豫津的姐夫,濡哥哥。】穆青了句。
藺玉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那算來,蘇先生是我的姐夫,殊哥哥吧。】穆青。
藺玉沒有話。
【你是嗎?蘇先生。】穆青對著藺玉後麵的梅長蘇。
梅長蘇本來是來找藺玉的,結果來到的時候,卻聽到了穆青的話。
梅長蘇正在笑著,笑容瞬間僵住了。
【我不是十三年前那個六歲的穆青了,我現在是已經襲爵的藩王,我不會跟你搶我姐的,姐夫。】穆青笑了笑。
梅長蘇隻是看著穆青,沒有話。
【姐夫跟曉曉的目的一樣吧。】穆青。
梅長蘇和藺玉同時震驚的看著穆青。
他竟然連曉曉都已經知道了?!
【我會幫你們隱瞞的,你們要做什盡管去做,我隻是希望,有一我能看見,我姐夫光明正大的來我穆王府把我姐接回去。】穆青。
穆青完轉身打算走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姐夫,名喚林殊。】穆青完,轉身揚長而去。
梅長蘇和藺玉看著穆青的背影,心麵有個負擔,忽然的輕了許多。
【回去吧,別人的姐夫。】藺玉。
【我來就是想這樣的,別人的姐夫。】梅長蘇。
他們一起相視而笑。
另外一邊的未晞,正在和念念站在長公主的麵前看著長公主和景睿。
長公主安撫了景睿以後,看著未晞和念念道:【你們過來。】
【我問你們,是你們父親讓你們從我身邊帶走景睿的嗎?】長公主問道。
念念剛想上前,未晞阻止了她,笑著向前道:【長公主殿下,雖然晟王殿下並非我生父,可他終究於我有養育之恩,景睿算是我半個弟弟,我幫病重的養父帶親生兒子回去看他一眼,這要求不過分吧?】未晞。
長公主看著未晞,沒有話。
【當年我養父晟王殿下逃走的時候,就已經和長公主過,情出自願,事過無悔,我現在隻是希望帶景睿回去看望一下他的生父,過後我必定把景睿帶回來的。長公主就算再怎深閨簡出,想必也該知道,我們大楚剛剛才和你們大梁簽訂了盟約,我還有七萬將士在你們大梁境內,難道長公主認為,我會拋下我的將士們,一走了之?】未晞。
【你的來意我明白了,隻是景睿早已成年,何去何從由他自己決定,我或者任何人,都不能強求於他。】長公主。
【那是自然,若是景睿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行要把他帶走,一切都看景睿的。】未晞。
長公主抬眸看了眼未晞,剛想讓她走,卻在看到她雙眼的時候頓住了。
那雙眼睛……她多少年沒有見過了?
長公主往下看了眼她腰上的玉佩,沒錯,她是沫沫。
她腰上的玉佩,是那年她逃離大梁的時候,她給沫沫的。
當年她們四人逃走,到了城門前卻碰上了檢查,雖然她們易容了,但是她們穿的是林家下人的衣服,依舊無法逃出去。
這時的長公主知道林家謀逆的事情,可是稚子無辜,她隻想保住自己姐姐唯一留下來的這個骨肉。
她讓她們四人坐在她的馬車上,到了城門前,士兵要求要檢查她的馬車。
與謝玉成親這多年來,她第一次使出了自己長公主的威嚴。
【你們是要搜本宮的馬車嗎?】她撩起簾子,對著將士們問道。
將士們見到是她,都紛紛低頭行禮。
【長公主殿下……】【你們可是都忘了,你們的頂頭上司,是本宮的駙馬,謝玉?】長公主問道。
【臣等不敢。】將士們。
【你們是奉了我皇兄還有我夫君之命要搜索,然而本宮現在坐著的這輛馬車,正正就是謝府的,難道你們認為,我夫君會自己去告發,然後背著我皇兄把逆犯送出去嗎?!】長公主。
將士聽到以後都覺得長公主言之有理,可是又遲疑不決。
【本宮這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要去宮外的法華寺為太皇太後祈福的,定好了吉時,要是耽誤了,影響了太皇太後今後的身體安康,你們擔待得起嗎?】長公主厲聲問道。
那堆將士一聽,馬上就放行了。
出了城門走遠了以後,長公主知道她們要去找晟王,把她的嫁妝麵皇太後送的玉佩給了沫沫,那是她和晟王的記認。
沫沫到了南楚了身世以後,亮出了長公主的玉佩,晟王看到信物,深信不疑。
姐姐,我這多年向上蒼祈求的事情,終於辦到了。
林家雖然謀逆,可是孩子們是無辜的,禍不及妻兒。
姐姐,你看到了,我保住了她。
那個繼承了我們以前活潑飛揚性如烈火的沫沫。
她很好,姐姐你可以安心了。
【另外還有一事,希望長公主殿下可以恩準我去辦。】未晞。
【你。】長公主。
【幫長公主還有你的孩子們求情和替卓家求恩赦的事情。】未晞。
【公主這是為什?】譽王走上前問道。
【長公主是景睿的生母,幫她求情理所當然,至於卓家於景睿有養育之恩,也就是於我養父有恩,我幫恩人求恩赦不過分吧?】未晞。
【不過分。】譽王。
【不過,我想,有些要求,還是長公主和譽王殿下比較好。】未晞完,拉著念念走了。
長公主看著離去的未晞,站了起身,用刀指著譽王的胸口。
【我問你,你今是打算從我這兒帶走卓家的人是不是?】長公主。
【謝玉雖是皇親,但是國法在上,不容他如此為惡,卓家一黨恐怕……】譽王。
【這種虛言就不必多了吧?你為的什我自然清楚,你若答應我一件事,皇上哪我可以不去話,免你許多麻煩。】長公主。
【姑母請吩咐。】譽王。
【善待卓家。】長公主。
【卓氏一黨為人證,若是首告必定有功,我一定會禮遇有加的。】譽王。
【我的不是現在,現在你肯定會把卓家的人放在手心上,我指的是永遠。你可願意以皇族之名起誓,不管卓家對你是否還有用,你都不得對他們有半點不利得行動!】長公主。
【我敬卓莊主大義,又不是隻為利用他,姑母若是信不過我,發個誓又有何妨?本王以皇族之血起誓,日後若有為難卓家之處,人神共棄!】譽王。
長公主這次放下心來。
未晞聽到譽王永遠不會找卓家算賬,也放下了心。
畢竟這種事情,長公主比較有服力。
長公主對卓家哀求不要牽連謝綺後,看著卓家人抱著景睿的畫麵,去了找謝玉。
長公主泉謝玉為了謝家的榮耀自盡,謝玉堅決拒絕,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輸。
長公主離開了,留下謝玉一個人在謝家祠堂。
這夜,昔日輝煌的謝侯府,終於迎來了它的結局。
事畢,譽王打算送梅長蘇回去。
【蘇先生今夜辛苦了,本王派人送蘇先生回去。】譽王。
【多謝殿下,接下來的事情尤為重要,還望殿下能夠連夜處理,暫且不必為我費心。】梅長蘇。
【有卓鼎風這個人證在手,何愁謝玉不倒,這次有勞先生妙計籌謀,但是四月氣尚不和暖,先生要是受了風寒,那就不好了,待本王回府,派禦醫來看看蘇先生可好?】譽王。
【譽王殿下不必了,宗主有我看著,好的很。】站在旁邊的藺玉皺了皺眉。
【也是,有玉大夫在,定能妙手仁心。】譽王。
【這次蒙大統領無端的卷入這次事情當中,此刻他已經意識到,是受了我們的理用,殿下先回府去,讓我去跟他解釋幾句吧。】梅長蘇。
【蒙大統領,素來為人忠直,跟他解釋的時候,千萬要多加心哪,如此關鍵時刻,絕不可樹他為敵。】譽王。
【是。】梅長蘇答道。
譽王於是走了。
【蒙大統領,辛苦了。】梅長蘇對蒙摯。
【蘇先生也辛苦了。色甚晚,蘇先生的身子又如此虛弱,還是趕緊回府歇著去吧。】蒙摯。
【我的確是有點冷,隻是現在已經宵禁,蘇某一介平民,深夜在外行走有諸多不便,蒙大統領可否送我一程啊?】梅長蘇。
【啊?】蒙摯不解的道。
【靖王殿下,正在府上等著我們呢。】梅長蘇。
【也好也好,蘇先生請。】蒙摯。
【有勞大統領。】梅長蘇和藺玉。
然後他們雙雙離去。
路上,蒙摯和梅長蘇發現了氣氛不對勁。
平常多話的濡怎今夜一言不發?
飛流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搖了搖濡的衣袖。
濡正在皺著眉頭,沒有察覺到飛流。
蒙摯走過去,搭上了濡的肩膀。
這時正因為宵禁而隻能帶著宇文暄幾個去她私宅住的未晞,感到肩膀無比痛楚。
她沒有受傷卻感到痛楚,那隻能是濡受傷了。
【你受傷了?】蒙摯察覺到濡忍著痛的模樣。
梅長蘇聽罷,轉身快步走過去。
【你什時候受的傷!】梅長蘇著急的。
濡從到大都是這樣,受了傷自己忍著,不到療傷被看見都不。
【沒事……剛才擋箭的時候擦到了一下而已,不礙事……】濡斷斷續續的。
【你還沒事!你看你忍得!】梅長蘇又急又氣的。
【我還能走。回去。】濡咬著牙堅持著起來了。
他一個人忍著痛苦走了。
梅長蘇看著弟弟倔強的背影,無可奈何。
回到了蘇宅,濡沒有向景琰請安,徑直坐在榻上讓阿進幫他熬藥,他自己療傷。
【玉大夫這是受傷了?嚴重嗎?】景琰看見那道傷口以後問道。
【不礙事。】濡咬著牙忍著痛。
梅長蘇奔進來,看見濡肩膀上那道胸口,心難受的很。
是他不好,才會讓濡受傷的。
不是為了保護他,濡怎會受傷?
【阿進,幫我上藥!】濡對進來的阿進。
然後他:【靖王殿下,蒙大統領,可否借我點力?】
【當然可以。】景琰和蒙摯完,坐在了濡兩旁。
濡咬著布,雙手一邊搭著景琰一邊搭著蒙摯。
阿進上藥的時候,梅長蘇,景琰和蒙摯都聽到了他隔著布的【嗯!】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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