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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中央工廠？”康迪打量四邊圓滾滾的艙壁。

    “騙你的。這是臨時倉庫，真跑到中央工廠你還想跑回去？”馬修呻吟：“快把我挪到治安車。”

    三架公安單元麵對麵圍成一圈，中央就是一架治安車。康迪暗想，原來他們平時停在這地方。他把馬修接下來，走到治安車。他發覺自己手臂堅實有力，做這些事毫不費勁。

    “那混蛋把我擰脫臼了。胳膊還能接回去，腿還得修養一陣子。個挨千刀的。”馬修咬牙切齒。康迪扶住她肩膀：“是這樣嗎？”

    卡擦一聲。馬修差點沒嚎出來。

    “可惡啊你……輕點輕點。”

    片刻後，注射了隨身攜帶的生物藥液，她躺在地上。

    “你呆在這，不會有問題吧。”康迪瞪著她，覺得有哪不對，想想把裝甲脫下來給她裝上了。

    “當然有問題啦。”馬修苦笑：“我又不是深層次基因進化者，沒那變態的複原能力。我現在需要個地方靜養。”

    “能聯係到你的小隊？”

    “，不能。”馬修俏皮地眨眨眼：“去你那住倆天吧。可不要對我毛手毛腳哦。”

    “哦，你覺得合適就沒問題，我不在乎。”

    在單元樓下拆了公告板，康迪把馬修扛回來扔床上。現在是工作時間，小區倒是沒什人。

    第二天回清水灣，卡門果然給他記了半天缺勤。然後中午那會，公安司有人來訪。

    對這個小機械鋪子來說這倒不是件小事。卡門收到通知後手忙腳亂，讓萬萌萌去買水買紙杯，還讓人下去扯歡迎光臨的橫幅。不出所料，來公司是王屠和王將倆兄弟。這倆個倆米高的小巨人拆了門框進來，卡門還得笑臉相迎。

    “這個人就是萬萌萌男朋友啊……”“哪個哪個？”“後麵那個……”人們竊竊私語，萬萌萌藏在一邊。康迪掠過一眼，王將沒看她。

    “康迪。”王屠一眼看見他：“借一步說話。”

    公安司有權限調動中央工廠的信息資源。以中央工廠的黑科技定位一個每天工作倆點一線的上班族並不困難，康迪早有預料，倒不如說，公安司不來找自己才見鬼了。馬修已經和他談過這件事，康迪心下有數。

    “選民……”王屠上下打量著：“本來我想今天找不到你，那你就完了。”

    “上城市通緝令啊。”

    城市通緝令上的都是公安單元要清除的第一序列目標，所見即殺那種。康迪想對這座城市來說自己還沒那大仇恨。他不想惹麻煩，不過被王將帶過去的。王將上來被人一槍斃掉，他有什辦法？

    “行人還是行外人。”王屠開口。

    “什？”

    “那就是行外人。別緊張，我調了公安車的記錄，看到你設法救了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我聽王將說你們私下還有些交道，嗯……”他露出琢磨不透的目光：“看在交情的份上你在機研所那邊的事我們替你壓下來了。不過選民是第一序列事件必須上報，我和上司申請給你做的牢外監視，前來和你接觸下。否則你今天見到的就該是一個抓捕小隊。”

    “哦哦哦。”

    “你也不想惹麻煩對吧。”王屠點上一支煙：“覺醒天權多久了？”

    “我現在還迷糊著……”

    “那就是不久。看出來你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不會想跟中央工廠對著幹吧？我就醜話說在前頭：你不給我們惹麻煩，自己就不會有麻煩。”

    “哦哦哦……那我可以走了？”

    “等一下。”王屠舉起手。康迪一回頭，懷被塞了一件白色裝甲。

    “你以為說那簡單就沒事了？”王屠俯下身警告：“上頭的意思是你加入公安司——給你發福利，入職就是基建士兵，總比在這當一名小職員有前途。牢記住，選民是絕對自由的，你已經不受忘川河和中央工廠製約了，而你總得確定一個去處。”

    “我考慮一下。”

    “這事已經講定了，輪不到你考慮。”王屠搖頭：“做不到知根知底，你以為你一個選民憑什公安司不管你。放著你在城自由活動，早晚你會成自由民。搞清楚為了杜絕這種可能，上頭最初是決定逮捕你的。要是落在科武學家手上，分分鍾給你切片。”

    “聽大哥的！”康迪打了個寒顫，把裝甲扣上。裝甲哢哢倆聲鎖緊，聽到機簧在鎖連接處快速穿梭。小夥子心想入職還送裝備這公安司看來待遇不錯，莫非走上人生巔峰也指日可待……稍稍就有點飄飄然。

    “好。”王屠老神在在：“這件輔助裝甲名為天刑，能增加一倍的常人體能，同時也是件刑具。裝上拆不下了。”

    “你……”康迪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以後都是自己組的人，有事吱聲不用客氣。”不容他多說王屠拍拍他肩膀：“天刑內置通訊模塊，有任務發布時我會與你通話。”

    ……

    “你被騙了。”卡門和萬萌萌看他眼神不對，但也不敢上前問什。康迪如坐針氈在單位呆一天，晚上回家跟馬修一說，馬修馬上回答。

    “什？”

    “公安司招人怎可能不到中央工廠備錄？”馬修撇撇嘴：“這天刑在傭兵界也是常見道具，隻是奴隸主給奴隸戴的項圈而已。不隻是裝上拆不了這簡單，它有很強的應變擠壓力，如果你反抗就會被它勒死。這個叫王屠的仗著你什都不懂，乘機控製你罷了。”

    康迪臉色極為難看。

    ……

    “頭一次見到給自己裝天刑還這開心的傻子。”王將嘿嘿一笑：“不過大哥，這個人好歹能破公安車代碼，隨便弄死未免太可惜了。”

    “我心有數。這人覺醒天權太過詭異，隻是留著防一手罷了。”王屠答道：“他的編程能力在機甲選拔賽上能起到關鍵作用，至少目前不能讓他脫離我們掌控。”

    “對了大哥，西三區那個暴斃的基因進化者查明死因了嗎？”

    “嗯，這人死得蹊蹺，上頭判斷是選民所為。如果是附近的居民，近期還會流竄犯案。死誰不好，偏偏死個基因進化者，東領那邊一直叫我們給說法。不過這不是大事，總部已經派來倆名兵長，大概今晚就能解決。”

    “兵長……”王將一臉詫異：“總部居然派來倆名兵長？區區一個選民罷了，有這難纏嗎？”

    “你們基層弄到的都是外圍消息。昨晚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戰鬥，三棟單元樓都被撞塌了。”

    “天災級破壞力……”王將咽了口唾沫。

    “怪力亂神的事輪不到我們操心。”王屠改口：“現在必須抓緊實戰演練，沒時間了。隻要在機甲選拔賽上脫穎而出，你我未嚐沒有晉升戰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