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那些事
形勢急轉直下,洱海之主稍微認真起來,死亡的陰影瞬間就籠罩到了所有人的頭上。
老狐狸和金烏顯然是知道自家大人有些什樣的手段,早早躲到了沒了身影。虞舜那邊也發現了形勢的嚴峻,這位大首領祭起巨大的劍影,招呼虞弘和龔毅踏了上去,他遠遠地看了曉拍這邊一眼,催動法決,三人便化為一道驚鴻向著岩壁外的空飛去。
石像看著那道試圖逃離的劍光,什都沒有做,隻是眼中閃過了一絲譏嘲。
岩壁還在升高,越來越多的岩漿冒出地麵,形成一個個的岩漿池,池子逐漸擴大,相互融合、吞並,又形成了更大的池子,在這直徑五百米的圈內,火紅色的麵積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擴張著。
而與此同時,曉拍這邊則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吸了吸鼻子,聞到空氣中傳來硫磺的味道,無數紛揚的細灰塵在地間肆意舞動著,讓他想起家鄉每年焚燒秸稈時揚起的漫塵霧,但和這世界末日般的場景比起來,卻又溫柔了太多了。
劫並沒有因為四遭岩漿的肆虐而有任何緩和,旋渦狀的劫雲依然低沉地籠罩在眾人的頭頂,而在岩壁冉冉升起後,那濃厚的烏雲簡直就像一個巨大無比的鍋蓋,而眾人就像是被蓋在了一口圓形的鍋的食材,隻等著灶下添薪了。
地昏暗得就像傳中的永夜,唯一的光亮,是來自那厚厚的劫雲中不時閃過的遊龍般的電流。
當電流在那間刺破這地間上下萬,如同無視距離般地出現在熊靈的身上時,世界又會有那一兩秒鍾恢複了白晝,眾人眼角的餘光於是又會發現,四周的岩漿似乎又流得近了一些。
如果這是一個籠子,他們就是麵被羈押的鳥,或者更糟糕------他們還不會飛。
唯一的好消息是,劫似乎並沒有對熊靈造成什損傷。雷電劈進少女身體,猶如進入了泥潭,轉瞬就消失不見了。這讓曉拍稍微心安了一點,也就是一點而已,因為如果繼續坐以待斃,那少女乃至所有人最終還是擺脫不了悲慘的結局------無非是被雷劈死還是被岩漿淹沒的區別而已。
“怎辦?”斟驪六神無主地問道,一旁的妘昌看上去要鎮靜許多,但是同樣不知所措。
曉拍看向蘿莉,指望這個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洪荒異種有什破局的辦法,但後者隻是皺著眉頭遠遠看著半個身體融入大地的洱海之主,不知道在想些什。
“你怎了?”無奈之下,曉拍隻好朝著她大喊,為了蓋過那沉悶的隆隆雷聲,他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吼出了這句話。
蘿莉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回過了頭,這讓曉拍簡直無法想象還有什問題非得要現在這種時候來思考。他看見蘿莉向著他了一句話,在電閃雷鳴之中,他隻能從口型依稀判斷出她了什。
“你們先走。”
先走?
曉拍看了看四周正在蜿蜒的、冒著沸騰的沫子的岩漿水,又看了看數百米外那一圈已經高出平地近五十米的岩壁,最後看了看不時就被雷電劈一下的昏迷中的少女。
怎走?
自來到洪荒世界,雖然各種光怪陸離的事情曉拍都經曆了不少,但這還是第一次陷入了生與死的絕望之中。
在是麵對威的絕望,那是舉世皆敵的絕望,那是力不能抗的絕望。就像千百年來,自人類被創造出來開始,祖祖輩輩麵對洪荒嚴苛的自然環境絕望,麵對妖族超凡入聖的力量絕望,麵對自身的孱弱與渺絕望------所以才卑躬屈膝,所以才頂禮膜拜,所以才苟延殘喘,存活至今。
曉拍突然有些明白了虞舜的做法,或許他並非冷眼算計,而是他明白這樣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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