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曾經的記憶，豆蔻摸到了亦可的爺爺奶奶家，記得那次是和亦可的舅舅還有亦可一起來的，豆蔻仍舊清晰的記得，那是一個夏季，亦可那次和他父親負氣出走，帶著她先去他姥姥家吃了飯，然後又和他舅舅一起去他奶奶家談事情。亦可那次特別生氣，豆蔻甚至都能想起他因為氣憤和夏季的暑熱而滿麵通紅的臉和滿臉的汗珠。

    “爺爺，我是何亦可的同學，我叫華豆蔻，我和他一起來過這，您還記得我吧？”豆蔻看到來開門的是亦可的爺爺，忙不迭的向他做了自我介紹。“可的同學？喲，快進來坐吧！”亦可爺爺很熱情的把大家讓進了屋。

    “爺爺，這幾年，亦可回來過？”豆蔻輕輕的問，誰知那亦可爺爺並不回答豆蔻的問話，隻是很關注的盯著到處走動亂看的金甌看。金甌看老人那樣盯著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開玩笑似的：“對不起啊，爺爺，我好奇農村，我是第一次來，您別介意。”“哦，是這樣啊，沒關係，你接著看就行，我們進屋，”亦可爺爺招呼著豆蔻和靜兒進屋，屋很溫暖，開著一個電暖氣，這讓幾個年輕人一下出了汗。

    “哦，對不起啊，屋子對你們來講，可能有些熱了，我老伴腿有風濕，屋涼就疼，所以就幹脆開著電暖氣了，我們家提前進入冬了。”老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怪不得，。”豆蔻輕笑，“我們的衣服都能脫，沒事，少穿一件就不熱了，你們兩個也脫了吧，出去的時候再穿上。”豆蔻。

    “豆蔻，我不脫了，我出去轉會兒，我脫了也熱，。”金甌稍微站了站就準備出去。

    “那你去吧，玩一會兒就回來，別等我們走的時候找不到你。”“嗯，你放心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金甌笑著走出了屋子。他剛剛走出去，這邊亦可爺爺就發狂似的抓住了豆蔻的手，激動的：“他，他是不是叫金甌？”

    “爺爺，你，你認識金甌？我還沒給你介紹他呢吧？這是靜兒，也是亦可初中時候的同學。”“他叫金甌，他果真叫金甌，他就是我的孫子。”亦可爺爺老淚縱橫，看著床上的老伴兒，道：“老婆子，呆會兒那個年輕人來了，你好好看看他，他是我們的寶貝孫子。”“啊？你，剛才出去的那個夥子是亦可？”“這在臉上動刀子做手術是怎做的啊，做的連我孫子的模樣變的在我麵前都認不出來了……”老太太也頗為激動，不住的痛哭。

    “丫頭，你我們遭的這是哪門子的罪啊，自己的親孫子給人家別人當孫子去，我們見一麵就這難，我見了他還不能認他，這都幾年了？難道等我入了土，我孫子還不能認我？何在軍那個混蛋，在外麵胡折騰，折騰跑了敏芝，折騰進來一個狐狸精，害的俺可沒媽，現在竟然讓俺孫子給別人當孫子，他這個混蛋，他作孽，讓我不能認自己孫子，讓我遭報應。”亦可奶奶大聲的哭，很發泄的樣子，弄的豆蔻和靜兒手足無措。

    “奶奶，也就是，你們也好幾年沒見何亦可了。”“是啊，那年，可大學畢業，是一個女孩子因為喜歡他，非和他在一起，他卻非不和人家在一起，結果那傻閨女竟然拿硫酸潑了可，還自己跳樓死了，俺可因為受不了打擊，當場竟然瘋了。從樓上跑到樓下就一睡不醒，當時在那個樓底下的一個好心人看他穿的衣服上有什校徽，才知道是清華大學的學生，人家給學校打了電話才把可送到醫院，等學校的負責人去了，人家那好心人才走，當時那張臉究竟有多嚇人，我是不知道，臉到底燒成了啥樣子，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那當，學校就給何在軍打電話了，嚇的那個挨千刀的何在軍差點兒也死了，何在軍和我們簡單了一下，就立刻就帶著那個狐狸精飛北京了。也就沒幾的工夫，他給家打電話，要帶孩子去韓國，整什容，我想，去就去吧，反正不能讓孩子一輩子自卑，而且我們兩個沒文化的鄉下人，我們什忙也幫不上，所以就囑咐他一定把孩子治好，。”

    “那何在軍給我們打了幾回電話，孩子脫離危險了，臉也和正常人一樣了，我們也就放心了，誰知道過了沒多久，他孩子好了，不再回遠城了，還是怕孩子受刺激。我當時那個氣啊，我就罵他啊，我孩子好了，為什不回遠城啊，他就遠城沒有發展機會，全家要遷青島去，我當時就問他了，你沒機會，你怎不去北京、上海的？他就，青島有適合亦可發展的機會。我就你去哪我不管，你們全家都搬青島去我也不管，但是，你得把孩子囫圇個兒的給我帶回來讓我瞧瞧，讓我覺得我孫子沒事兒，你們再去青島也不遲。”

    “可是啊，他不肯，我什他也不肯。就孩子以後什事我都不要再管了，還是為了孩子好，孩子已經把最傷心的事情忘記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我就問他是什事情都忘記了？他就，已經忘了自己是誰，隻記得他自己上過清華大學，是清華大學什係的學生，那些學的東西都沒忘，但是就是不記得所有和生活有關的事兒了。所以，他讓我們忍著，就當為了亦可好，也別再認他了，等他記憶慢慢恢複了，再認我們，可是，你看，我還等的及？丫頭？我是黃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我等不起了呀，丫頭。”

    “他光給我和老頭子寄來了幾張照片，就那就是我孫子，閨女，你想想啊，這照片會話？那到底是不是我孫子啊？是不是他隨便找了一張年輕人的照片來哄我和老頭子，而我的孫子何亦可已經死了呢？我始終懷疑，而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兩口子也都不回來了，我是徹底懵了，我養了兒子，兒子給我生了孫子，現在兒子沒了，孫子也沒了，光剩下一個像畫上似的人，我知道他真的是不是我的孫子啊？”

    “奶奶，我真不知道，何叔叔竟然是和你這樣的，而且真的不知道，他們竟然那久沒來看你。不過，他確實是亦可，整容術能改變人的麵貌，但是改變不了人的性格，還有骨子的的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