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然進入丁森林的視線已經許多年，丁森林不僅知道葉之然每階段工作，也知道葉之然身邊每個幹部的仕途，這幾句話體現出丁老觀察事物的角度獨特，可算是另辟蹊徑，但結論卻很鼓舞人心。

    誠如所言，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凡是讚賞葉之然的上級領導一個個都在體製內闊步向前，官位越來越高，發揮的作用也越來越大；凡是得到葉之然欣賞的下級官員，都在不斷地茁壯成長。躍居高位的領導對葉之然形成拉力，不斷進步的下級官員又會對葉之然形成推力。兩者相互發生作用，葉之然的前途可想而知。丁森林的成“勢”之，絕非無的放矢，而是對現實政治生活的一種準確評估。

    “你先前牟家姐使用替身報複侯德來，應該不是臆斷之辭吧？”先前，因為人太多，丁森林不好問這句話，這時候自然希望得到葉之然解惑。

    葉之然坦然道：“丁老，我和侯市長的夫人牟思真牟總十年前就認識，而且，她一直追著我的任職進行投資，和我之間關係不錯。這次事情發生之後，我剛開始不知道，後來得知情況後去找牟總，才知道了事情原委。”

    丁森林“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

    牟思真的事情發生後，很多人都在找她，卻怎也找不到。葉之然一找就找到了。以丁森林的智慧，自然明白這麵有文章。而且，後來牟家突然轉變態度，逼候家賠償了兩個銅礦，然後解除婚姻，候家對此諱莫如深，京城世家都在猜測其中原因，莫非和葉之然有關？不過，丁老即使有所懷疑，也不會問這句話。

    他沉吟片刻，又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侯德來這樣的人物，如果要對他出手，必須一擊成功。做好各方麵的準備，然後等待對手露出破綻也不失為一種穩妥的辦法。”

    葉之然笑道：“謝謝丁老，我不著急。惠民和文滌兩人都好吧？”

    “，兩口都不錯。張倒是常念叨，有機會還想到你的手下工作。“

    葉之然點了點頭，道：“張惠民是個能做實事的人，如有機會，我也想和他合作……這事隻能以後再。”

    過了大約一周，京城突然傳出候老身體狀況急劇惡化的傳聞，大約是年事本來已高，前段時間候家又出了不少事，使得候老深受打擊……因為這個原因，中央某領導召集京城一些官員談話，要求所有領導幹部加強黨性修養和學習，做到不信謠不傳謠，使得謠言不攻自破……

    話雖沒有明，但大家都知道針對的就是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候家新聞。

    然而，生老病死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八月底，京城的氣還有些炎熱，而且，因為氣壓低，更讓人感覺不舒服。這，各媒~體同時發出訃告，候老逝世了。

    中央對候老的逝世表達了深切緬懷和無限悲痛之情，各大媒~體刊登了候老的生平介紹，和他在國家建立、建設各時期作出的巨大貢獻。舉行遺體告別儀式的時候，總書~記、全國人大、國務院主要領導、老領導都出席了候老的告別儀式。電視鏡頭中，總書~記和其他領導人逐一和候家親屬握手……葉之然注意到，總書~記和候慎、侯德妮握手的時間稍長，而且對他們進行慰問，唯獨和侯德來握手的時候沒有話。

    不過，遺體告別儀式過後，京城各圈子陸續傳出消息，候老去世前，中央主要領導都曾經去病房探望候老。總書~記和總理去探望的時候，候老拉住領導人的手，流下了眼淚，批評侯德來太年輕，太衝動，在私人問題上沒有處理好關係，懇請中央領導同誌對侯德來多批評多關心。

    受總書~記委托，中央辦公廳主任最後一次去看望候老的時候，詢問候老還有什事情要交代，候老也隻提了一個要求，希望中央能加強對侯德來的培養，使他能夠繼承和發揚自己的遺願，為國家的現代化建設貢獻力量。

    按照慣例，像候老這樣的老一輩領導逝世之後，中央會對候家提供適當照顧，以告慰逝者的在之靈，對子女的提拔使用是最常見的一種方式。

    但是問題來了，侯德來走上副省級崗位時間不長，而且，前不久還鬧出不和諧的新聞，直接提到正省級顯然不行。怎使用他成了一個爭論頗大的問題。

    九月中旬的某，葉之然吃了晚飯和念悅在逗囡囡玩。囡囡雖然還不會開口話，但已經能準確表達出自己的喜怒哀樂，高興的時候會“咿咿呀呀”發出有一定節奏感的聲音，委屈的時候嘴巴一癟就哭，對某個玩具感興趣的時候會盯著這個玩具，發出“嗯嗯”的聲音。

    研究囡囡發出的不同聲音代表何意就成了念悅一項孜孜不倦的工作。經常會和母親討論，或者打電話給瑜雯。瑜雯最樂於和念悅分享養育孩子的經驗，這個時候，海已經一歲半，會叫人了，電話中經常傳出“媽媽、媽媽”的聲音，把瑜雯幸福地一塌糊塗。

    這，念悅正在和瑜雯通電話，葉青蓮來了，先去看望葉老和父親，陪兩老了一會話，然後到前樓來找葉之然。

    兩人在樓上的休息室入座，王佳燕泡上綠茶。葉青蓮直接出來意，道：“侯德來的去向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