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錦數了數布袋子,笑,“娘娘,這多米糧,夠我們吃三四個月了。”
何青衣也笑,“這是人少的好處,要是那些人都沒跑,這些米糧,也撐不了多久。”
翠錦搬了凳子桌子,就打算去取了米糧下來,可她個子不高,怎都夠不著。她一撲,布袋子就直晃蕩,灰塵撲簌而下。
何青衣在下麵看的膽戰心驚,突然想起來,拿不下布袋,把袋子弄破了,不就是了。
“翠錦,下來,下來。”何青衣拿了個鐵鉤,綁到竹竿上,又在地上鋪了床單,輕輕一鉤,就把袋子給鉤破了。
大米倒是不錯,隻是放了幾年,也是陳米了。何青衣跟翠錦拿去曬了,就煮了吃了。前幾日隻吃青菜,這會兒有菜有飯,兩人都很滿意。
就這又過了幾天,到了三月二十四,鄧雲鴻倒是想起李飛霜了,問無麵,“鍾粹宮怎樣了?”
“聽說禦膳房已經不送飯食了,”無麵說,“已經第七天了,再餓下去,隻怕要出事了。”
“她們不是種了瓜果蔬菜嗎,”鄧雲鴻有些不屑,“再過七天試試。”
仁義公主的婚期定在三月三十日,離出宮的日子,也就幾天的時間。她雖然天性單純,卻也知道和親的壓力了。
絳雪軒的海棠開了,秋辭請了太後和仁義公主過去,鄧安寧也快一周歲了,大家商量著,怎給他慶祝下周歲。
仁義公主聽的無趣,就偷偷出了絳雪軒,沿著東一路瞎逛。突然看見隻很小的花貓,一跳一竄,在前麵跑的很是歡快。
“小貓咪,等等本宮,等等!”仁義公主追了花貓,到了鍾粹宮邊上。那花貓一躍,就翻牆進了院子。
翠錦在麵看見了,歡喜地喊,“娘娘,來了隻貓,貓啊!”
何青衣正坐了院子曬太陽,看了一眼小花貓,隻比人的手掌大一些。
“這小!”
“再小也是肉啊,”翠錦感慨了一句,“娘娘,你說,貓肉怎做才好吃啊。”
何青衣沉思了一會兒,說,“我聽過一個故事,說是後商大沽有個富商家的夫人,特別喜歡吃貓。她在家放很多瓦罐,麵全是石灰。在瓦罐放了誘餌,貓一進去,她就蓋上蓋子,然後往麵澆水。石灰遇了水,就燒的滾燙。麵的貓就熟了,聽說這樣做,跟雞肉的味道很像。”
“娘娘,可我們沒有石灰啊,”翠錦餓了七八天,嘴早就淡的不行了。看見小貓進了鍾粹宮,翠錦就琢磨起晚餐來了。
仁義公主在牆外聽見麵的對話了,又驚又懼,“你們放了那貓,本宮給你們送燒雞!”
“娘娘,”翠錦說,“她說給我們送燒雞,要不要跟她換啊?”
“不換,”何青衣搖頭,“這貓明顯是隻小貓,它要是不見了,它媽媽,它兄弟姐妹,一定還會來找。”
“對哦!”翠錦說,“那樣我們天天有肉吃了。”
“你們不要這喪心病狂啊!”仁義公主在牆外著急了,“它那小,貓又不好吃的,本宮給你們送十隻燒雞如何?”
“不換,”何青衣仍舊搖頭,“我們若是抓了母貓,以後天天有小貓,十隻燒雞算的了什呢。”
“那,那本宮給你們送十隻燒雞,十隻母雞如何?”仁義公主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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