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飛升我才開宗立派
西曆05年春,西南出現大旱。
等到了下半年的秋,西南那一塊還是死活沒有出現一滴雨點!
草木大麵積的枯死,作為z國第三條大河的瀾滄江的水位也出現了大幅度的下降,河麵的魚是死了一堆又一堆,連帶著南方的十萬大山也由蒼翠變成了一片一片的黃色。
全z國的目光都被西南給吸住了,人工降雨的炮彈往上打了一發又一發也就聽了個屁大的響,連個霧都沒有搞出來,作法求雨搞封建迷信活動也做了一輪又一輪,但每每都是失望的結果,要不是還有zf管著,“末世”這東西也早就在全國抄熱起來了!
一連大半年的暴曬,自來水都沒法用了,不提莊稼,連人都活不下去了!
於是本來就沒多少人的地方西南地區,被老爺來了這一下子,走的人就更多了!
但還是有一些留下來得的。
李老漢就是這一群人中的一個。
他提溜著一個裝滿了水的塑料桶,抬頭看了看在十月份麵還豔陽高照著的。
還是萬無雲。
湛藍到通透的上麵就一個太陽在那掛著,連個鳥都沒有影子。
這雖然看著好看,但是這對李老漢來可稱不上是好氣。
畢竟他都讓它苦了好半年了!
大半年了,凡是手有點錢的或者是在外頭有人幫襯的,都為了水跑出南滇省,就剩下沒能耐跑的或是舍不得離開這片故地的老頭子還有病殘弱在這留守著。
他們紅樹村還算得上是情況好的,離河離得近,這水用的也久,可惜的是到了這會兒,河都幹了,自來水已經斷了也快一個月了,村頭打的井也快撐不下去了,挖井又隻能挖出來一桶一桶的土,大夥沒辦法的成提溜著個塑料桶,專門跑到那些山坳坳頭看能不能找著珍貴的水。
偏偏的是老弱病殘又多,能有多大力氣去找水?
要是運氣好的找了一點點,那也得把嘴縫嚴實,不然沒等自家把水用了,就能讓那群已經被幹的發瘋的人舀幹!
世道是這樣,那就不能怪人自私!
他費力地挑著一個提桶,他蒙蒙亮的時候就去好幾外的山上,鑽了半在一個很深很深的山洞找到一個滴水岩,縮在那等了半,愣是一滴一滴地等著桶積累了半桶水。本來李老漢還想等下去的,可年紀大了,來回又走了快十的路,已經夠嗆,連帶著半桶水都有些提不動了,何況更多的?
而且他孫子還在家頭等著,必須得回去了,否則家就沒水喝了。
想到自家那個很早就沒了爹媽隻能跟著自己一個老頭相依為命的孫子,李老漢這心就苦的慌。
他口幹的冒煙,走的時候還萬分不舍的在那滴水的石頭上摸了摸,伸著舌頭舔舔水珠子,又在臉上蹭了蹭。可惜外麵太陽太大,沒多久李老漢那張臉就又被烤的跟他腳底下的土地一樣枯燥幹裂,但每次忍不住時,也隻是珍惜萬分地沾了一點水,抹抹嘴唇,再用力抿一下。
沒辦法,水實在太少了,他得給家留著。
頂著大太陽走在路上,李老漢累的直想喘氣,可要一張嘴就感覺喉嚨要噴出火一樣。
為了防止太陽曬得讓水蒸發了,李老漢特地把桶口用保鮮膜包起來,還蓋了層布擋著,用的是莊稼人身上專門圍著用來擦汗的毛巾,所以他自己就沒布來遮著了。
流汗流的把衣服都濕透了,從頭上流下來的還流到眼睛去了,搞得李老漢不得不放下桶子去揉眼睛,還要提防著不要讓人瞧見,把水桶護好了。
等揉完了眼睛,李老漢的喉頭鼓動一下,咽下去了點口水來潤潤喉嚨,帶來一陣撕裂般的動,李老漢甚至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血腥味兒。
他要幹的啞了啊……
聽這些zf會組織著人來給他們送水,也不知道到了沒有……
明明聽隔壁村的人的他們已經收到了啊……
提起水桶,李老漢用力抿了一下嘴,兩邊的腮幫子動動,歪歪斜斜的又往紅樹村的方向走去。
就在像李老漢這樣的人在大旱麵辛苦想要活下去的時候,清涼山上的方道長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清涼山也是西南大山的一座,雖然被周圍群山襯托的平平無奇,但好歹也是個有著青林綠水的靈秀之地。
可惜在這樣的大旱麵,什都沒有了。
幹了大半年的方道長緊緊抓著特意趕過來給他送終的道友林誦的手,嘴巴哆嗦的就要遺言。
“我……我要死了……”
林誦麵無表情的搭上他的手,“嗯。”
“你……你能不能痛苦一點,好歹讓,讓我看著舒坦……”
林誦沉默,思索一下“痛苦”該怎表現之後,猙獰著臉又應了一聲,“嗯!”
“算,算了……”方易抖著把手從林誦的手下抽出來,“你……你還是原來的模樣好看……我不能,不能被你嚇死……你這樣子……醜到我了……”
林誦再一次麵無表情。
方易雙目無神的看著道觀上方那簡陋的房梁,自顧自的著這輩子最後的話:“我要死了……好不容易,才到了這一步……”
“我要去了,你不要把我埋土麵去,就……就選個沒人會來的地方,扒光了,曝屍荒野……”
“我方易赤裸裸而來,也自當赤裸裸而去……”
“好!”林誦緊著聲音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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