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夢想總是很美麗,現實總是很骨感。
在我和安瀾剛剛進入房間,放好了行李,電話卻兀自響了起來。
此時的我,正起身去燒了一壺開水,準備衝上一壺好的荷花花茶,來和安瀾一起享用。
拿起手機一看,不僅愕然,電話竟然是賈卿打來的。
平素這人很少關心我的死活,要夜不歸宿,要回來的很晚,兩人甚少照麵,今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去接聽這個電話,一慣心細如發的安瀾在旁邊聽到了就催促我,“淩雲,誰的電話,幹不接?”
我隻好拿起電話,摁下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後,立即傳來了賈卿牢騷滿腹的聲音,“肖淩雲,你死哪去了?怎這晚不在家待著,我要你馬上回來,我有重要事情找你商量。”
聽到賈卿發火,而且催促著要我此刻返回,我的心中矛盾萬千,實在不願意回去見這個愛生悶氣愛發牢騷的家夥,就固執地問道,“你有什事情,一定要我今晚回去?我有事情在外地,回不去呢?”
“你必須給我連夜趕回來,否則,明日整個集團都會傳遍你肖淩雲的醜聞。”賈卿竟然學會了威脅我。
看樣子他似乎知道了些什?我鬱悶地猜測到。
“賈卿你不要亂講,好端端地為什那些過激的話呢?平素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今怎關心起我的死活了?”
“過激的話,我的都是實話,絕不是和你開玩笑,肖淩雲,如果你現在立刻動身,趕回我們的家,我還能夠饒恕你,若是你冥頑不化,堅持不聽勸解,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賈卿繼續咄咄逼人地道。
被賈卿的一通電話,攪得心如亂麻,好似一棍子打在了正怡然自樂、岸邊嬉戲的一對鷗鷺身上,爭渡!爭渡!驚起一地淩亂羽毛。
“這晚了,幾乎沒有車了,我考慮一下,等下再回複你好了。”完話,我不顧三七二十一地掛斷了電話。
安瀾關切地看著我,一雙眸子中滿是心疼和失落。
“怎?他都知道了?”他惴惴不安地問道,“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去好了,不要因為今的事情,讓你們兩人鬧得翻地覆,畢竟他還是你名義上的丈夫。”安瀾頗為艱難地。
“好吧,我們收拾一下各自的東西就返回,安瀾,你去找前台要輛車子。”我鬱悶不已地。
心中憋了一肚子怒火和委屈,可是卻無從訴和抱怨,這個賈卿背後顯然在派人跟蹤我,要不,他怎會知道我是和安瀾在一起,而且今晚上準備悄悄夜不歸宿。
賈卿他一慣對我睜隻眼閉隻眼的,因為他自己近段時間,借口工作忙,也是三兩頭往外跑,那個郭蕊妖精自然是前後不離其身,不過,一慣不肯惹事生非的我,對他的感情已經心如死灰,所以也就聽之任之他來去無蹤,逍遙快活了。
可是,今的事情是從何起?看樣子,在他暗中監視下的我,雖然不是他的最愛,但是他還是容不得別的男人來監視我的嫵媚。
這樣的婚姻已經腐爛如泥淖,我深陷其中,可是卻不容我掙紮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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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受夠了,如果賈卿今後一直這樣咄咄逼人的話,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也心甘情願。
隻要能換來和最親愛的人相守在一起,我無怨無悔。
幾分鍾後,安瀾從前台趕回來,告訴我,車已經叫來了。
我們二人一起去退了房間,然後來到了約好的車前,一前一後,鑽進了汽車。
安瀾為了陪伴我,特意坐在了後排,和我並肩坐在一起,隻是原來在我們二人心中的輕鬆明快此刻都換成了難言的壓抑和沉悶。
安瀾默默無言地拉住我的手,不忍丟開,可是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安慰我安慰自己,隻能一聲歎息,來聊解心中的鬱悶和失落。
我無言地看著他的眼睛,在暗夜這雙眼睛仿佛看不到底的深潭,麵蓄滿了一望無際深不可測的憂傷和絕望。
“安瀾,若有緣,我們還會見麵的。”我鼓足了勇氣勸慰他道。
隻是,當我這樣對他講時,心中卻並不抱太多的希望,因為我似乎已經早早地預感到了我將要麵對的是一場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淒楚和淩亂。
今夜月色如水,租來的車子飛快地行駛在通往城市的公路上,一路之上,能夠看到田野高高的莊稼和一排排的行道樹一閃而過,偶來從對麵行駛過來幾輛汽車,也很快擦肩而過,不見了蹤影。
眼前的一切,像極了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來不及看清楚,來不及細細把握,就這樣猝然而逝,永不回頭。
我和安瀾相親相戀了這多年,相互間情深意重,可歎命運捉弄,竟然讓一對生死戀人在命運的肆意摧殘下失去了彼此,眼睜睜看著對方卻無法將彼此擁入懷中。
這樣的傷痛,這樣的遺憾是萬語千言也無法訴詳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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