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皇後住所出來，陸其詩將我引到隱秘處，問：“如何？”

    我迷茫地答道：“皇後讓我給她畫一個符合皇後身份的妝容，我畫好後，皇後看似挺滿意的，但隨即又讓我將她的妝卸了。”

    陸其詩聞言舒了口氣，右手放在胸前輕拍著，：“那就好，那就好。”

    我：“我沒想到皇後這年輕……”

    陸其詩壓低聲音：“你可能不知道，當今皇後是繼後。先皇後五六年前薨逝了，貴妃雖然育有太子，但也是側室，自古就沒有側室扶正的理兒，所以皇後之位就一直空懸著。原本，皇上是沒有立繼後之心的……”

    我問：“那當今皇後是怎……”

    陸其詩繼續道：“那是因為今年三月，皇上突患中風之症，一直昏迷不醒。有太醫諫言，聖上受風邪侵擾是因為中宮空虛，宜立新後，解聖上災病。皇上昏迷，就由欽監按照身份地位、生辰八字推算，最後選出了慶國公最的女兒成為了當今皇後。”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皇後與我年紀相仿，竟然是被迫出嫁衝喜的，也是個可憐人。

    陸其詩：“皇後剛到宮中，根基不穩，想來是不願意和貴妃為敵，所以才讓你將妝容卸掉。這關算是過了。”

    我向陸其詩略施一禮，：“這次是我連累了你。要是我不來，永安郡主也不會設下這一個局。”

    陸其詩無奈道：“這事不怪你，即使你不來，永安郡主也會有其他的圈套等著我。午膳後，主持師太還要講經，你就在外麵等著我吧。永安郡主那邊……應該不會再有什動作了。”

    “是。”

    陪陸其詩來一趟歸元寺，大部分時間都和所有丫鬟嬤嬤們一起在院子幹等著，著實無趣。不過站著等，總好過跪著。

    由於剛剛發生的事故，一眾丫鬟嬤嬤都離我遠遠的，生怕粘上我的晦氣。

    旁邊的人群三三兩兩地聊著，我身邊卻仿佛有一個真空層。

    景逸不修邊幅地從殿前踱步過來，帶著一副嘲笑的表情，卻壓低了聲音嚴肅地問我：“危機解決了嗎？”

    我答道：“還好，應該沒有問題了。”

    “那就好。”罷，景逸轉身，像是要回去。

    我輕聲叫住他：“誒，等等！我有問題想問你。”

    景逸走過來，離我更近了一些，示意我繼續。

    我問：“皇後是太子選出來的人選嗎？”

    皇上昏迷，太子監國。這時候，即使要給皇上立新後衝喜，太子也不可能讓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人當上皇後。畢竟，他還得稱皇後一句母後。

    但聽陸其詩的意思，貴妃似乎對皇後不滿。貴妃自己的兒子都監國了，還能選出一個對她有威脅的人來當皇後嗎？

    景逸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介紹道：“皇後是慶國公的女，雖然年齡不大，但輩分高，和聖上是同輩人。皇上要立新後，宗室有地位，輩分合適，又未婚的女子確實不多，欽監選中皇後合情合理。”

    景逸頓了頓，繼續：“但我猜這應該是太子的意思。慶國公世代鎮守西南邊陲，手握重兵，在民間聲望又高。太子讓慶國公的女嫁進皇宮，應該有想拉攏慶國公的意思。”

    我：“恐怕還有挾製慶國公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