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山沒去過朝歌,雖然長這大也去過一些地方,可每次都有關玄衣伴在身邊,心中安定。
如今兄弟不在,他一人上路,去那天子腳下魚龍混雜的京城,他心中也自有一份忐忑。但又不能不去,畢竟那才有人能幫他。
去哪要做什?
徐千山腦子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可最後感覺用的上的卻幾乎沒有。
人為砧板我為魚肉,魚肉想什好像真的不太重要。
坐在板車上,徐千山細細的摩擦著先前從那黑店老板娘身上無意得來的玉板,總覺得這東西好像有些名堂,又覺得好像老爹以前說起過點兒什,可惜現在什也想不起來。
恨恨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回神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不知是走到哪了?
“喂,小鐵,到哪了?”徐千山開口問道。
“快了,快了。”鐵飛鷹聳聳肩:“沿著官道走,肯定丟不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哦。”徐千山轉頭看向一旁正愣愣發呆的沈夢瑤,歎了一聲,也沒說什,承諾這東西說一次也就夠了,十次八次的總會顯得很假。況且事情能辦到什地步他也隻能說盡力,不能打上包票。
“小山哥你看這樹。”
“小山哥你看這鳥。”
“小山哥我和你說啊,京城。。。”
先前徐千山在想事,鐵飛鷹也就沒說話。此時看他回神兒了,那話匣子也一下子打開了。
“哦哦。”徐千山有一搭無一搭的回應。
路上行人漸漸稀少,直到前後不見人影,晚霞漫天。
徐千山皺了皺眉頭,無奈道:“小鐵啊。”
“誒”
“貧道掐指一算,咱們今晚是不是又要睡野地了?”
“額。。。不能,不能吧。”鐵飛鷹臉上一紅,也挺尷尬。
忽然,身後遠處塵土飛揚,腳步聲咚咚作響。兩人回頭看去,卻是一人在拔足狂奔。模樣看不真著,但腰間似乎懸著刀劍,衣著幹練,又是這般聲勢,該是練家子無疑了。
轉眼間人到車旁,緩下了腳步,是個四十上下的精裝男子,眼神冷酷,開口聲音也透著一股寒氣:“玉羅和沒本錢是你們殺的?”
“誰?”徐千山和鐵飛鷹還沒說話,沈夢瑤先開口道。
這個回答甚好,一個懵懵懂懂的小女子說的話總比徐千山和鐵飛鷹說的更容易讓人相信。至於這人口中的玉羅和沒本錢,說實話,兩人也真不知道是誰。想來這人該是找錯了。
“叨擾。”那漢子一抱拳,便又邁步前行。三步距離得躍出十丈遠近,隻忽然又在路中停下腳步,轉過身,抽刀在手。
“籲”鐵飛鷹將車停住,下到地上,一挑眉毛:“朋友?畫個道?”
“無量璧既然在你們手上,人自然是你們殺的。”那漢子冷冷回道,舉刀斜指身前的地麵,殺氣森森:“交出無量璧,留你們的全屍。”
“無量璧?”三人愣了一下,徐千山下意識的看向手中的那個古怪玉板,舉了起來:“你說這個?”
“交?不交?”那漢子漠然道。
“嘖嘖嘖。。。”鐵飛鷹咂咂嘴,翻了個白眼:“小山哥你說說,這人是怎想的,自己頭前都說了,交不交都是死,那咱們還交個屁啊,怎也得反抗一下不是?”
“至少某家能給你二人留個全屍。”
“哦,謝謝您勒”鐵飛鷹哈哈一笑,人在空,刀在手,十丈遠近,轉瞬即至,刀光曜日灼心。
“來的好!”那漢子長笑一聲,舉刀迎上,毫不示弱。雙方一時戰在了一處。
徐千山和沈夢瑤遠遠地看著,沈夢瑤看不出門道,隻大概知道鐵飛鷹處於攻勢,那賊人處於守勢,在她理解,這該是見好事。
徐千山則不同,他精於道術,雖隻粗通武事卻也明白盈不可久的道理。二人實力相差仿佛,鐵飛鷹刀刀揮砍,十數招過去毫無建功,內力消耗卻遠勝於彼。一時片刻倒也罷了,若過去百招上下,那攻守便要易勢!
“實在不行。。。”徐千山下意識的揉了下自己的左眼。
徐千山明白的道理,鐵飛鷹自然不會不知。他一時托大上前,沒想到對方實力也是甚強,不過也不要緊,他心中倒是不慌。
畢竟兩人拚鬥除了功力境界高低,還要看實戰經驗。真論起來,後者重要還要甚於前者,不然以後兩人見麵互相報下境界高低不就完了,還打個什勁兒?
鐵飛鷹心中神動,手上不停,倏忽間連斬三刀,分襲對方頸側、心口、左臂。
“破綻!”那漢子眼中一亮,使一招蛇狸相逐墊步橫移三步隨後擰腰橫斬鐵飛鷹下盤雙膝。
“等的就是你這招!”鐵飛鷹冷笑一聲,手腕一轉,細長的唐刀自上而下,力斬而下!
“我命休矣!”那漢子抬眼見刀芒已在咫尺間,自己身段低伏再想躲閃已是不能,不禁亡魂大冒,脊背上一股涼氣,這是死亡的預兆!
就在此時,隻聽幽幽一個陰森笑聲傳來:“當狼王如何神勇莫敵,未想今日竟要命喪一小輩之手乎?”
話音未落,鐵飛鷹直覺身後一道陰風襲來。若自己強將招式使盡必然能取眼前這什“狼王”的性命,隻是自己恐怕也會死生兩可,總歸不是劃算的買賣。於是腳尖再一點,閃身挪移,躲過身後的偷襲。
因著鐵飛鷹這一退,狼王的性命保住了,隻是左肩一個血窟窿,貫通肩頭腋下,兩頭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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