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毅回到向陽路已過了十二點半了，太陽正是熱的時候，路上的行人不多，見到的都是些進入飯店吃飯的學生和上班族。

    學著爺爺那樣，先把飯店外，人行道上堆積的垃圾清掃到垃圾車，然後再推到垃圾處理站，進行了三趟才清理完。

    期間上班族和學生們吃飽喝足回到應有的崗位，路上多了匆匆的行人。

    每個人在這世界上都有自己的方向。

    黑色的汗珠順著臉龐滑落，前途幹淨的人行道不禁讓他賞心悅目，點燃一根煙很有成就感。

    當然工作還沒幹完，這時都過去了一個半時了，馬路還未掃。

    注意著偶爾行駛過來的車輛，用長掃帚向前掃著，有的地方清掃不到位，就得多劃拉幾下。

    環衛工這個工作，在石中毅想來也不過如此，與他特長有聯係的，可能就是力氣大吧，會比上年紀的人清掃得快些。

    作為一個在世界都聞名的特種兵，假如讓同行見聞了，掃個馬路還能得意成那副的標誌性的欠扁模樣，一定會為他的墮落而感到遺憾。

    馬路差不多掃幹淨後，再沿途用抹布，將垃圾筒擦拭幹淨，麵的垃圾在清理飯店外麵時一並倒入車了。

    有些不地道的人把痰吐在筒的邊上，有的凝固了，有的還在滑行，讓他感到惡心。

    光上述這些都叫他忙活的了；還不時有人往地上扔垃圾，不及時清理掉，被巡查的人員看到是要扣錢的。

    石中毅的爺爺屬於正式工，到了退休年齡後，就不用進行打卡了，其他的正式環衛工要在早上八點，下午五點後各打一次卡，臨時工則不用。

    中午隻有一個時吃飯時間，刨去這一個時，實際幹的也有十幾個時了。

    因為在早晨五點的路上是少有車輛的，一旦過了六點半，車就慢慢多了，整個城市就像重新搭上鏈條，開始運轉了。

    屆時的工作將難以展開，而且增添了危險性。

    石中毅簽署的是臨時工的合同，被告之隻有獲得重大的貢獻才能轉正，或者得幹夠十年。

    他內心冷笑，環衛工掃地能掃出什重大貢獻，每個人掃的不一樣？幹夠十年，恐怕有很大一部分還不到那時候，年齡就該到了。

    下午五點後就是換班時間，交接的環衛工從五點幹到第二的淩晨兩點，想來夜間的垃圾不多，所以比之長一個時。

    石中毅坐在裝點人行道的綠植台階上，抽著煙等著來人，一個騎著二八大梁車中年男人停在他麵前。

    大概有五十歲左右了，在他印象中還未見過長得很胖的環衛工，麵前的這位就是。

    “你是替老石的？”中年鎖上車子，一邊重新綁紮著掃帚，一邊道，“我叫周虎，別人叫我胖虎，你叫什？”

    “虎師傅好，我叫石中毅，是石順萊的孫子。”石中毅遞給他一根煙。

    “你老石的孫子？我聽常聽他起你，你很讓他驕傲啊。”周虎接過點上，抽了一口，緩聲道，“老石的事，我聽了，老幹家了，怎會……他沒事吧。”

    石中毅內心一動，笑了笑道：“我爺爺沒事。”

    “那就好，這些年你爺爺很照顧我，你有什需要幫助的盡管給我。”周虎熱心地道，“以後中午趕不及來我家吃飯吧。”

    “行，謝謝虎師傅。”

    石中毅走在回去的街上，忽然之間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難道還回去像屍體一樣躺在床上？

    忽然幾聲歡笑的追趕聲吸引了他，扭頭望去是五六個學生在奔跑著，讓他再次想到和他一塊成長起來的兄弟姐妹們。

    十個人活著的隻剩他和軍師，有三人下落不明，剩下的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