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不可惜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惜春看到劉嬤嬤進來，笑著朝她招手。“明是什日子，我也是不能出門的，理他作甚。倒是嬤嬤怎過來了。還這冷，春夜最是凍人了。您老腿上年輕時受過凍，雖然調理了這些年，可是一冷著了，又要不舒服了。”

    至於明是不是真的不出門，那就隻有惜春自己知道了。

    當然了，對她知之甚深的劉嬤嬤，晚膳前就讓人收拾了惜春日常出行的馬車以及明跟車的隨從。

    劉嬤嬤的腿其實沒有什問題，但是一到換或是冷，總是喊難受，惜春多好的藥都給她試了，就是太醫，也想辦法請了多給她看了。

    可就是總不舒服。

    不痛不癢的，就是不出來哪難受，整個人極不舒服。

    惜春思來想去，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後來才覺得也許可能是心理上的毛病吧。

    不然老娘給的靈丹妙藥，如何能不好使呢。

    也因此這一兩年，一到晚上，惜春是不讓劉嬤嬤晚間走動的。

    特意讓人弄了一個桶壁很高的腳盆，然後在上麵弄了個半圓型的蓋子。每每讓人燒了大桶的熱水，給劉嬤嬤泡腳兼泡腿。而腿盆的水多，熱氣又被半圓的蓋子蓋著，正好暖一暖膝蓋。

    為了讓水不涼，惜春還特意讓人弄了一個架子，在鐵架子下麵放個炭盆，一兩塊炭就能好久不涼。

    有了定製的泡腳盆和架子，之後就有了特別定製的高腳版單人沙發……

    一年四季都用熱水泡一泡，再加上點藥材，總會對身體有好處的。

    她院就兩個嬤嬤，雖然心中有遠近，但總不好厚此薄彼，所以照樣給張嬤嬤也打了一套。

    而兩位嬤嬤的藥材都是走她的私庫，再不動用賈家宮中一分一毫。

    以前有了什好東西，惜春都會早早的派人給賈敏送去。

    時過境遷，惜春別給賈敏送東西了，不給她添堵就是真善美了。

    對於賈敏態度上的轉變，惜春能理解，但卻不會原諒她。

    誰的眼睛都留不得沙子，此時的賈敏在惜春的眼就是那顆磨得她眼睛疼的沙子。

    從通房的事，聯想到了那次毒火腿的事，以及這些年來，賈敏利用她親近秦可卿，讓蓉哥兄弟重視林家的事情。

    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都匯在了心頭。

    惜春自認她從來都不是真的聖母。若非她與林家都不能再守孝了，而她又忌諱聰慧的黛玉發現或懷疑什。她是不介意再晚三年成親的。

    ……

    劉嬤嬤每晚用熱水泡過腿腳，然後躺到微熱的炕上，一覺到亮。為了讓劉嬤嬤更舒服一些，惜春還讓底下的丫頭特意去學了按摩腳的方法，每給劉嬤嬤按一按。

    因此，看到劉嬤嬤這個時候過來，惜春難免有些心疼。

    了一句劉嬤嬤，惜春又轉頭對晴雯道，“你現在既是我嬤嬤的弟子，自然要以嬤嬤的事情為重，像是身體這般的大事，如何能輕視不見？”

    惜春一完，晴雯就要跪下認錯。

    劉嬤嬤借著手勢，並未讓她跪下，拍了拍晴雯的手，劉嬤嬤向前走了兩步坐在了惜春所在的榻上，“做為什這般嚇她呢。她對嬤嬤盡心著呢。隻是嬤嬤不放心，睡前看了看你的窗戶，哪想到你還沒睡。

    要錯，嬤嬤看你才是最應該的那個呢。來告訴嬤嬤，今進宮，已是累了一了，怎還不休息。”

    劉嬤嬤自養大惜春，對惜春最是上心不過了。就算是知道惜春是為了自己好，總是讓自己歇著。可是心中也是放不下。

    劉嬤嬤睡的廂房，坐在窗戶下的火炕上，隻要向正房那邊扭扭頭，就能看見惜春房的情況。於是按著惜春的想法，劉嬤嬤這幾年就開始睡炕了。而每每睡下時，都會探頭看向惜春的屋子。

    雖然劉嬤嬤欣慰惜春這幾年，年紀到大了，不用她抱著睡了。可是真不守著她睡了，她倒是不習慣的開始擔心起來了。

    怕下人侍候不好她，怕她踢被子，怕她著涼

    總之就是不看一眼，再睡不著的。於是今才有了這一出。

    惜春進宮，劉嬤嬤再是不擔心的了。

    他家姑娘最是得眼緣，太後也誇過嘴的，再加上蓉大奶奶的麵子在那，誰會給她氣受。

    且不這些，隻姑娘是聖上下旨賜給當朝國舅爺的妻子，未來的三等伯寧遠伯夫人，這身份又豈是不一般人能得罪的。

    所以劉嬤嬤也隻是順口問一句，可是在宮看到了什新鮮事。不然這晚了，怎還不睡。

    “今的封後大典可熱鬧了，京城的女眷十亭去了九亭，人擠人的。可惜嬤嬤沒看著。”劉嬤嬤上了年紀，最是不願意去宮或是外麵了。

    除了惜春第一次進宮，劉嬤嬤不放心跟著去了一回後，也隻是再去林家做客的時候，才會出門，日常都在家。

    聽到惜春的話，劉嬤嬤隻是摸了摸惜春的頭，“封後大典，是三大儀式中最簡單和繁瑣的。登基大典和封太子的典禮，都隻是在前朝熱鬧。唯有封後卻是先前朝，再後宮的。”

    噢，多嘴提一句。這下是沒有封太後的典禮的。

    一般一朝有太後時，都是死了皇帝的時候。太上皇死了，留下來的老婆樂顛顛地舉行封太後的儀式。

    你讓全下的人怎祝賀的話。

    恭喜你死了男人，升了職稱嗎？

    反正這種話，估計是個人都不敢張嘴的。

    而且一般封太後的聖旨都是隨著新皇的登基聖旨一起下的。那個時候，又正經是在先皇的孝期中，自然是一切都要能免則免。

    給一個‘哀到家’的女人一份身份證明就可以了，儀式什的，就免了吧。

    於是黛玉又多了一項讓太後嫉妒的事情了。

    太後一輩子可沒有這風光的時候。

    “皇後娘娘也算是熬出來了，不過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現在可不是鬆口氣的時候。若是姑娘有機會，也提點一句吧。畢竟皇上還年輕著呢。”皇後可不是最後的終點。

    古往今來，多少後宮女人熬成了皇後，可是最後卻沒有熬到太後的。

    金屋藏嬌的陳阿嬌，聖寵一時的衛子夫，不也是倒在了那之前嗎？

    自家姑娘與林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也不求別的，隻求姑娘有生之年都平平順順的。

    至少讓她百年後走的安心一些。

    “嗯，嬤嬤放心吧，姐姐心一定有數。不過嬤嬤的也是，有機會，我會提醒姐姐一聲的。唉，今是林姐姐的大喜日子，心總是靜不上來。難道這就是嫁女兒的心情嗎？”

    “噗，咳咳。姑娘這是的什渾話。”劉嬤嬤還在感傷歲月呢，就被惜春的話囧得沒邊了。

    惜春也被自己囧了一下，然後朝著劉嬤嬤討好的笑，“，。”這順嘴禿嚕的。

    劉嬤嬤瞪了惜春一眼，又起了別的。

    再有四個月，姑娘就要出嫁了。四個月是不短，可是也不長就是了。

    要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還有姑娘這話嘴上沒把門這一點，還是要板一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