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體內之氣很強勁,並無大礙。”雨師收回了手,下了診斷。
“多謝雨師。”阿福笑著跟雨師了一聲。
“師父確診了?”玄玉問道。
“老夫知道阿福的情況,已是確診了。”雨師捋了捋胡子,笑道。
四周很靜,他們被安置到這個亭子來半晌,都無人來招呼。
阿福沒開口,隻坐在一側等著。
“師父方才來可是見館主?”玄玉在亭子一側站著問道。
“是啊,”雨師看了玄玉一眼,“晚間和他喝了兩杯,正要盡興而歸,可不給你逮住了。”
“即是如此,如今想必就是不想見我,要晾在這兒了?”
“哈哈,”雨師哈哈一笑,“他還不至於這般避開你,不過,今日來,看似是為了阿福姑娘罷?”
“師父你知道。”玄玉用了肯定句。
“這事為師倒是有點耳聞,”雨師看了看阿福,笑道,“今日也是為了此事才過來打聽打聽。”
“阿福姑娘,再把手伸過來——”雨師朝阿福示意。
“嗯,這個?”阿福將左手伸了過去。
雨師示意她將手掌攤開來。
“這掌紋……”雨師抬頭深深看了阿福一眼。
阿福心咯一下,那間她從雨師的神情看到了了然。
他知道了。
阿福清晰的感覺到了。
“如何?”玄玉在一旁插嘴問道。
“這掌紋看著就是楊瑞福的掌紋,可卻看不出姑娘的掌紋,也是一件奇事。”
雨師的話落,阿福暗暗的投以感激的一瞥。
“六殿下——”館主黃裴尚不知從哪走了出來。
雨師哈哈笑道:“館主還是這般神出鬼沒啊。”
“館主,”玄玉看著眼前這位依舊有著他所熟悉容貌的男子,眸中霎時激蕩起了回憶,“許久不見了。”
黃裴尚幾步走上石階,笑著看向玄玉:“是啊,許久不見。”
“館主,你這可不厚道了,竟然詐醉。”雨師在一側抬起一隻手來,搖搖指了指黃裴尚。
“我這可是躺了好一陣子才起得來,不然也不會耽誤了這般功夫才來。”黃裴尚道。
二人相互寒暄了幾句,黃裴尚的目光才落到了阿福的身上。
“沒想到,今夜來了貴客。”黃裴尚盯著阿福看了一會兒,才感歎的上前給阿福行禮。
阿福早在黃裴尚到來的時候站了起來,這會兒見他竟走上來給她行禮,連忙托住了他的手肘:“這晚輩承受不起——還請館主受晚輩一禮。”著便要行大禮。
“你們意思意思也行了,”雨師在一旁招呼道,“難得一道,都坐過來。”
“既然醒了,再陪著喝點兒?”雨師示意黃裴尚讓人將美酒端上來。
“你們找我,可不是為了喝酒罷?”黃裴尚環視了在座的幾人,道。
“自然不是喝酒,”玄玉跨過來一步,“降異星的法,我來找你要個法。”
氣氛登時有些不妙。
阿福眉頭輕抖,這是什情況?
黃裴尚搓了搓手的琉璃珠:“六殿下想要個什法?”
“降異星的完整預言,是真,還是故弄玄虛。”
“嗯……”黃裴尚沉吟了片刻,卻突然看向阿福,“阿福是怎想的?”
阿福沒料到這皮球踢給了她,略一沉思,阿福回道:“我想聽聽館主的法。”
館主愣了愣,隨即輕聲笑了起來:“這可好生有趣。”
著又笑了一陣:“不過這事不是我能言語之,就算今日我將命留在這兒,也無法給出六殿下想要的法。”
阿福心一沉,懂得了黃裴尚的意思。
玄玉目光深沉,猛然幾步跨了過來——
雨師不知什時候擋在了玄玉的麵前:“切莫衝動。”
“所謂機不可泄露,這也是館主的職業操守,你別逼他了罷,”阿福也站了起來,上前來對玄玉道,“你想知道的,我來告訴你。”
“你果真不?”玄玉視線落在黃裴尚眼。
“宿命不可違,”黃裴尚亦往前站了一步,“無論是那時,還是此刻,臣都隻有這個回答。”
夜色深沉,將雨師送回了他所住之地,阿福跟著玄玉重新上馬。
“你跟館主是不是有什陳年舊賬?”馬兒緩緩走著,阿福側頭問道。
玄玉並未刻意隱瞞:“當年,我曾求他辦一件事,可他沒有做,明明就是舉手之勞。”
真的有矛盾啊。
“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阿福問道。
“很嚴重,”玄玉道,牙關咬了咬,“哪怕當時他隻是對父皇出實情,今日的局麵也不會是這樣。”
方才一直浮現盤旋在他心頭的那件事此刻更是洶湧澎湃。
腹中之悲憤令玄玉抓住韁繩的手關節都泛了白。
阿福自然注意到了。
“興許,館主也有什不得言的苦衷……不如問問雨師?”阿福建議道。
方才看雨師的神色,明顯就是對這些事是知曉的。
看玄玉這反應,這事定然不,可想更進一步了解的心情,卻在這一刻始終都不能化為言語出來。
阿福直覺玄玉並不想在此刻起那件事。
“阿福,”玄玉垂下眼眸,眼底那一片苦澀之意盡顯,“往後些,我定會告訴你,此刻,就別替他話了。”
阿福點了點頭,伸出手握住了玄玉僵硬的手指關節,那散發著寒氣,阿福試圖給他捂暖:“好,我不替他話,我陪著你。”
察覺到玄玉輕輕將下巴擱在她右側的肩頭,阿福看著眼前的夜空,心隻覺這般二人一馬就這走下去,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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