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玄蛇在一旁看著她的舉動，默默地沒有出聲阻止。

    上一次華曦來的時候，還沒有碰到魔王，就被他嚴厲地製止了。

    也許是因為眼前這個少女是玲瓏的轉世吧，玲瓏是迦夜大人一生最珍視的人，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命運總是這樣對你。”凰北月低聲喃喃地，“來生一定要做個普通人。”

    雖然她知道，這並不是墨蓮，他們也不是那相似，但還是被難言的感情盈滿了胸懷。

    想起那個蒼白懵懂，卻執著決絕的少年，心底還是隱隱作痛。

    “迦夜大人有未完成的心願，希望在去世之前，能再見玲瓏大人一麵。”黑水玄蛇。

    凰北月偏著頭，慢慢地將迦夜在胸前交叉的手翻開，隻看見麵躺著一朵沒有枯萎的桔梗花。

    黑色的桔梗。

    凰北月忽然鼻子發酸，不知道應該如何整理自己的情緒，輕輕別開臉。

    黑水玄蛇沒有想到，被魔王迦夜一直捏在手不願意鬆開的，竟然隻是一朵魔界隨處可見的黑色桔梗。

    他以為是什寶物，在去世的時候握著，想必是將來複活的關鍵，或者，保存肉體不朽的寶貝。

    底下，生死都不是最重要的，原來愛才是一切。

    黑水玄蛇畢竟隻是獸，他什都不懂，無法理解他們這樣深沉的感情。

    “玲瓏不可能來了，但是……”凰北月頓了頓，“我來了，安息吧，轉世之後，我們還會相見的。”

    完之後，魔王迦夜被白色晶體覆蓋的身體，忽然化成一片晶瑩的碎芒，緩緩地融入了黑水之中。

    “陛下……”

    黑水玄蛇怔怔地看著，九千年了，這才是真正的得到了安息嗎？

    很快，晶瑩的石棺麵便空無一物，像是從來沒有什東西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