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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壓抑住想要找根火把,把這位委托人燒成灰燼的衝動,深吸了幾口氣來平複自己的心情,伊爾迷趁機把我的手從對方那邊抽了出來,並且把我往後拖了幾步。
“說謊的原因......有點太泛了吧。而且我覺得這種小事情,你們應該私下聊聊就可以解決。”
我向他提出了一個切實的建議,而對方卻搖了搖頭。
“不,並不是那種普通的說謊。”他抿著嘴,垂下視線,似乎再斟酌應該怎向我形容,最後不甘不願似的語調,慢吞吞地擠出幾個字。“她從沒有說過真話。”
“......哈?”
我懵了一下,隨後看見萊斯特的神情瞬間陰鬱了下來,我便緊盯著他的表情,判斷他所說的話。
“從認識她開始,她就從來沒有講過真話......”他歎了一口氣,露出頹然的神色,搖了搖頭,似乎倍感頭疼。“她明明知道我最討厭謊言的。”
我擰著眉頭,再次掃視了萊斯特——他的模樣並不像騙人。
說謊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但是從來都沒講過真話就有些誇張了。他似乎也看出我對他的敘述抱有誇大其詞的看法,隻能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我真的很愛她......”
“我想知道......她這做有什理由——或者說她早就厭煩我了,隻不過想要折磨我......”
最後,我還是接下了這個單子,並不是出於同情心,而是我對萊斯特的妻子安娜確實有些興趣——究竟怎樣的人才能做到幾乎每一句話都是謊言......
我仔細看了看萊斯特給我的資料,而他已經先行離開。
萊斯特是個人偶師,如他本人所言相當厭惡謊言——完全一副“激進誠實”做派,有一說一,完全不會隱瞞,據說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而他的妻子安娜,從他給我的資料和描述上來看......是個意外不招人討厭的騙子,而且是個相當精致的美人,漂亮到有些不像人類——就像是櫥窗洋娃娃一樣。
夫妻兩人就像是黑白正反兩麵......也不曉得他們究竟是怎走到一起的。
我先前以為萊斯特是要隱晦暗示我們調查一下安娜有沒有出軌外遇,結果翻了翻之前他找的私人偵探的記錄本......這位安娜夫人,還真是一點出軌的現象都沒有,生活基本就是幾點一線,對人雖然說是很熱情——但說出的話基本全是騙人的,可總是能把謊言說得和玩笑話一樣。除了原本就知曉她名字的人之外,她向來都是報假名,包括當初認識萊斯特的時候也一樣。
......我還真是覺得這個夫人有點迷。
就在我被這位奇葩夫人給弄得一頭霧水的時候,伊爾迷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個人是念能力者,不過本人似乎並沒有這種概念。”
他提醒了我一句,我點了點頭,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望著他——老實說我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伊爾迷是本土人,說不定有什頭緒......比如這有沒有一種病叫不說謊就會死之類的。
他沉默地和我對望了一會,拉起我的手。
“先把手消毒一下。”
“......重點是這個嗎!!??”
***
我正大光明地給陰陽屋掛了休業的牌子,發動了陰陽屋除伊爾迷外的所有成員,一同去實地蹲點調查這位安娜夫人——說白了也就那師徒倆。
“說到底——看不慣說謊的話——直率地離婚不就好了嗎——”
“kufufufu,說不定他隻是在尋找個合適的離婚理由也說不定哦。”
“啊——!師父——那個巧克力冰淇淋——是me的——”
......我覺得自己在公費旅遊的氛圍中,實在正經不起來。
我旁邊的兩個優秀員工,已經因為一個巧克力冰淇淋掐起來了——我已經對他們師徒倆采取放任自由的模式......主要是因為我瞎管,伊爾迷會莫名其妙地吃醋,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
其實,我們並不是倦怠這個任務......隻是我們的計劃非常簡單,等安娜出現,然後就上去和她搭訕,確認一下她滿口謊言的程度。
沒過一會,我們便看到了那位安娜夫人,她的長相看起來要比照片上還要好看,但是我總覺得有一種微妙的違和感......我也說不上來違和感在哪,隻能皺著眉頭,在不遠的地方默默地打量她。
安娜的人緣看起來很不錯,周圍的小商戶都會和她打個招呼問個好......然而沒有一個人能叫對她的名字,而且對一些比較熟悉的店家在詢問她要做些什的時候,她的回答是“買點麵包”、“去看看新鮮的蔬菜”之類的,結果去花店買了一束花,就踏上了回程。
“滿口謊言——看來完全不是言過其實的評價啊。”
六道骸推了推墨鏡,用意味深長的口吻做出了評價,我點了點頭。
雖然說這種小事情上撒謊確實無足輕重,但是謊言的數量堆積起來,就顯得有些可怕了——我完全不明白她做這些的意義是什。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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