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我們，”方瑭扶了扶眼鏡，麵色嚴肅地翻譯出了那段回複，“計劃失敗了”

    “等等，這段字母怎破譯”錢鑫一臉懵逼。

    “這是柵欄加密法。”方瑭解釋道，“加密方法很簡單，將這串字母按照一定的規律拆分，然後再重組。”

    “拆分……重組……”錢鑫突然明白了什，他將方瑭的評論進行了分解

    el

    eped

    hhena

    aer

    veiaa

    他將字母按從上往下的順序連起來，就變成了ehaveheeperienaldaa

    “什實驗數據”錢鑫用類似的方法也分析出了沐文舟的回複idnbelieveyu

    方瑭解釋道“我們懷疑那個實驗的某部分數據並不在沐文舟手。沐文舟殺害江遠帆等人的目的，很可能是為了獲取他想要的數據，當然，也可能是為了殺人滅口。”

    “事情這複雜”錢鑫開始好奇他們那個實驗到底是什了。

    科學史上關於大腦的喪心病狂的研究有不少，比如臭名昭著的大腦白質切除手術、電擊療法、才神經形態理論……

    “紀淼也可能是他的數據，活的。”方瑭的眉毛擰成囧字。

    “……”錢鑫開始懷疑，那個所謂的實驗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了。紀淼明明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姑娘啊。

    “方瑭，”江奕瑾慢慢地、慢慢地收起心底那迸發出來的各種情緒，表情很冷靜，一字一句道，“把照片發給他。”

    “好吧。”方瑭麵色有些為難，但最後還是回複了一張照片。

    “這是什”錢鑫隻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是一疊橫著擺放的塑料薄膜，其中一片中的灰白色物質依稀像蝴蝶的形狀。

    “大腦切片。”江奕瑾緊盯著電腦屏幕，熒光照在他臉上，忽暗忽明。

    “你們真的有他要的實驗數據”錢鑫湊過去看了一眼。

    “實驗室借的。”

    方瑭補充道“是一名失語症患者的，他死後自願捐贈了遺體。”

    如果沐文舟他們取走死者的大腦是為了研究，那最重要的實驗數據還是那些大腦本身。

    所以，江奕瑾才冒險一試，用大腦切片作為誘餌。

    錢鑫終於明白了他們的目的，“你們打算和他私自交易，不，這算是空手套白狼吧”他們手根本沒有什實驗數據啊。

    不過，沐文舟既然冒著暴露地風險回複方瑭的評論，那很可能真的存在著這一份數據。

    江奕瑾正色道“這是一場豪賭。”

    輸了，就徹底失去了紀淼。

    錢鑫沉默了。其實他們都在刻意逃避另一種可能紀淼真的還活著嗎

    方瑭在照片底下又回複了一串加密過的數字——那是江奕瑾的號碼。

    接下來，就等著沐文舟咬勾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沐文舟卻沒有再有任何回複。

    警方用技術追蹤到了那條回複的ip地址，在一個廣場附近，但當他們趕到那時，沐文舟已經逃走了。

    沈敏那邊依舊緘口不言。錢鑫嚐試去套話，但完全無法從沈敏那種麵癱臉上讀出什有用的信息，最後甚至被她給繞暈了。

    一夜過去了，沐文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像是把一顆石子投入一汪深邃的湖水，湖麵沒有泛起任何波瀾。

    就在江奕瑾質疑自己的分析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方瑭和另一名技術人員早已經安裝好了電話監聽係統，一聽到鈴聲，他們立刻啟動了係統，試圖對定位對方所處的位置。

    江奕瑾坐在椅子上，握住手機的手因為太用力而鼓起青筋

    。他的背影被燈光拉得狹長，孤孑的一道黑，透過椅背，傾瀉到地上，如同被潑了一盆墨，凝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