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輛白色的benz商務轎車前,受傷的少年一動不動,淤青浮腫的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他剛剛在鏡子見過自己這張如同豬頭的臉,與往日的俊朗模樣判若兩人。
這家酒吧是少年兼職的地方,平常工作是在酒吧入門做前台引導。因先前得知今晚被包場,門口立了告示牌,但他還是需要在門口對關顧的客戶聲抱歉,然後告知今不對外營業。
杜威那群人來的時候一聽不讓他們進去,先是對他凶神惡煞威脅了一番,見他視死如歸要將他們攔在門外的架勢時,七八個人圍了,拳打腳踢一並施加在他的身上,直到十分鍾後他們解恨為止。
隻是,麵前這位好看到令人發指的美女客人,帶他來這做什?
“上車。”見他呆愣害怕的樣子,初雪莫名的有點生氣。
“去哪?”
還沒等到對方的答案,一股殺死迎麵而來。少年嚇得不敢多言,繞道朝左邊的後座走了去,初雪隨之坐了上去。
豪車聘馳在洛城的夜色中,風從他們耳中呼嘯而過,抓不住也看不見,卻迷了眼。
六月的,車內6度的冷氣,少年卻感受到冬十來度的氣息,這完全來自於身旁的冷氣製造者。
初雪領著少年走進了洛城第一醫院馮清蘭醫生的辦公室,馮清蘭頭一回見初雪帶著一個身穿服務員的陌生少年來,她沒有一句話沒問,果斷的處理少年的傷勢。
初雪在門口坐著等,大約半個時後一個類似木乃伊的人走了出來,初雪示意他先坐著等一會兒,她進去找馮醫生。
幾分鍾後初雪手中提著兩袋藥,兩人全程無話,一前一後回到車上。
少年一路發呆,並沒有注意回程的路線已經南轅北轍,等車停下的時候,他已經身在他家樓下了。
她怎知道他家的地址?難道有錢人都這神通廣大?
少年艱難的轉過頭,用腫成包子的眼睛看向初雪,卻不敢去看她的臉:“謝謝你。”
初雪看了一眼窗外,有點眼熟:“你也住這?”
“嗯,你來過?”他的語氣很平靜。
“之前幫過一位陌生的大姐,順便送她回家。”那是很久的事了,初雪都快記不住了。
這次少年看向初雪的臉,抿著唇,眼中蒙上一層霧,久久不出話。
良久,見少年看著自己發愣,沒有半點要下車的意思,初雪蹙眉,不耐地將一袋藥遞給他:“以後對陌生人還是警惕點好。”
少年接過來,用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再一次了聲謝謝,頭也不回的往家走。
就連初雪自己也不明白為什要幫這個連長相都看不清的少年,她想,也許是少年一聲不吭的倔強,也許是從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也許是單純的同情,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
車揚長而去,直到看不見,黑暗中一個孤寂的黑影從窗口退去,隻剩白色的窗簾在黑夜中搖曳。
洛城的夏日還在繼續,人們一大部分的時間是盡量躲在舒適的空調房避暑,然後用熱情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
繁花似錦,燈光璀璨,紙醉金迷,都是這座神秘古老洛城不盡的相貌。
社會,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將人們禁錮其中,有窒息而亡的,有身不由己的,有奮不顧身的,有安於現狀的,多姿多彩,都是這座城堡的生存法則。
八月末,g市的夏日要比洛城更加灼熱。
g大在這一年又迎來一屆的學弟學妹,熱鬧的不像話,仿佛是一場群星演唱會,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舞台。
初雪背上書包,帶著行李,踏入這個無比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園,同時一個個厄運在等待著她。
而兩個月前受傷的少年,成為了她的記憶的封存,等待她的是在未來某日揭開一生的麵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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