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樂看到那傷口就險些哭了出來,她望著離染道:“你還沒有事,你看都已經成這樣了。”
一想到離染先前臉上的那些笑臉,沈長樂就覺得心越發的難過。
離染一個人承受著這樣巨大的痛苦,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讓她擔心,不讓她發覺分毫。
這到底是為什?他為什要忍受這樣的折磨?
離染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改變,依舊是那樣溫和的模樣,他伸手輕輕拂去沈長樂臉上的淚水,柔聲道:“不用擔心,這些傷很快就會好的,我是不會有事的,我還要保護你呢,怎會就這輕易倒下呢。”
沈長樂聞言心卻越發的不是滋味。
整整一晚上,沈長樂都覺得心有餘悸,哪怕從前無數次,她也都是這樣在夢同離染相會,但卻還是第一次,她覺得心如此焦躁不安。
當夜,同樣不安難免的除了沈長樂之外,還有其他人。
夜已深了,沈琉璃卻始終坐在窗邊的幾旁,望著外麵昏暗的夜色發呆。
一旁的奴婢瞧著她如此模樣,終於忍不住道:“姐,夜已經深了,你該休息了。”
然而沈琉璃卻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根本聽不見旁人的話,她就坐在那好似沒了生命一樣。
過了片刻,那奴婢終於又忍不住道:“姐,三殿下已經離開了。”
誰知她不還好,一提到蘇慕,沈琉璃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那奴婢見此心知錯了話,因為也不再多言了。
然而還不等她回過神來,沈琉璃突然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那奴婢被打的就是一懵,頓時不知所措。
沈琉璃的語氣變得冰冷起來,就連臉上也帶上了一層極寒的陰霾,隻聽她道:“連你也敢嘲笑我嗎?還是如今在整個沈家,我就是一個人盡皆知的笑柄。”
“大、大姐,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那奴婢立刻想解釋,然而還不等她把話完,沈琉璃又接連幾個耳光下去,打得她頓時頭暈目眩,嘴角也溢出了鮮紅的血跡。
那奴婢一邊捂著臉,去嚇得一句話也不敢。
過了好一會兒,沈琉璃才終於一點點冷靜下來。
“之遠呢?”沈琉璃突然開口道,她相信發生了那樣的事,沈之遠一定會來找她向她問個清楚的。
然而她已經等了很久,卻依舊不見沈之遠過來。
那奴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大、大姐,剛才三少爺那邊已經讓人傳話過來,讓大姐不必等了。”
沈琉璃聞言就是一愣,隨即雙手緊握在了一起,指甲深陷入皮肉中。
沈之遠既然來見她都不願意了嗎?沈之遠對她已經厭惡到這個地步,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再對她嗎?
沈琉璃隻覺得自己心底,湧起一絲極端的怒氣,這遠比沈之遠當麵質問指責她,還要讓她覺得更為惱怒。
想到這沈琉璃手一抬,頓時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
旁邊的奴婢更是嚇了一跳,一下子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多言。
沈琉璃雖如此做了,但卻覺得好像還不夠一樣,她的目光一下子,又落到了一旁的奴婢身上。
那奴婢嚇了一跳,頓時打了個哆嗦。
眼見著沈琉璃剛要開口,那奴婢突然靈機一動,立刻道:“大姐,你若是真氣不過,何不求助於您母親的母家呢?”
沈琉璃聞言頓時就是一愣,那奴婢見此立刻又道:“姐你忘了,這次的事若非是表姐從中周旋,陛下又怎會改變沈長樂的婚事呢?而且表姐也已經了,想要拜會姐你呢。”
沈琉璃聞言沉默了一下,她仔細思索了片刻,最終點點頭道:“你的不錯,現在的確不是自己跟自己歐氣的時候,沈長樂既然做了這樣的事出來,那便別怪我容不得她。我立刻書信一封,明日一早你就給宣曦送去。”
那奴婢瞧見沈長樂的表情已經恢複如常,再也沒有剛才那種恐怖的極端的奴婢,那奴婢立刻點頭道:“是姐,奴婢明日一早就去給表姐送過去。”
沈琉璃默然片刻,心狠狠道,沈長樂啊沈長樂,這下我看你要怎辦。
自己的這個表妹傾宣曦,可向來是以心狠手辣著稱的,手段可一點都不輸給旁人啊。更何況宣曦深受陛下和太後的喜愛,平日時常出入皇宮,基本上等同於公主的待遇。沈長樂,你不過是一個區區庶女,我看你要拿什跟我們鬥。
想到此沈琉璃嘴角微揚,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沈長樂一敗塗地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一夜過去,一切似乎也一下子回歸到了平靜之中。
第二蘇慕進了皇宮,似乎是為了和她的婚事親自麵見陛下,沈長樂聽到秋兒為這種事興高采烈的跟她一通匯報,沈長樂就忍不住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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