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蕭青早早地起來了，在享用完鳳梧準備的早餐後，兩人按照水族店老板提供的路線，一起坐車來到了丁浦山。

    蕭青來，是因為她發現山泉水有非常微弱的靈力。而鳳梧則是為了來接山泉水養好他的金魚。

    兩人一路往山上走，發現果然如那老板的一樣，很多老人提著礦泉水的水桶來接山泉水，蕭青還看到有人是挑著扁擔來的。到了接水的地方，那是兩塊岩石中的一條縫隙，水下得很慢，但人們都非常有耐心，或慢悠悠地排著隊，或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處聊。

    蕭青找到一個看起來像住在附近的老伯，向他打聽山泉水的源頭。那老伯撓了撓頭，答道：“我在這接了幾十年水了，從來沒想過源頭，你再往走走吧。麵沒啥危險，就是很少人進去過，路不太好走。”

    ……

    山路的確不好走，尤其是前一晚上下了一場大雨，草葉樹木上全是未幹的雨水，蕭青走了沒多久，半條褲管就濕了。

    “上來吧，我背你。”即使是實體，鳳梧仍舊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樣子，蕭青沒怎猶豫就跳上了鳳梧的背。

    連續好幾早出晚歸，蕭青累壞了，加上背著她的這個男人讓她感到安心，不知不覺的，蕭青趴在鳳梧背上睡著了。

    ……

    蕭青是被潺潺的流水聲驚醒的，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僅靠在鳳梧懷，還坐在對方的腿上。

    “你醒了？”鳳梧溫柔地拂了拂蕭青的劉海，道，“這到處都濕漉漉的，我擔心你不舒服。”

    蕭青站起來活動了一體：“我睡了多久？”

    “不到兩個時，這座山不是很大，但是岔道挺多的，很容易迷失方向。”

    蕭青揉了揉眼睛，中指、食指並攏在眼尾點了一下，然後低頭觀察泉水，“果然，這的靈力比外麵濃一些。”

    “也快要消散了。”鳳梧道。

    “嗯，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蕭青邊邊在地上擺了一個領夾，這是錢博力的私人物品，蕭青特地向楊警官申請來擺尋蹤陣的。

    “上下地，聆我之意，上清下靈，顯其蹤跡！”

    嘩啦——

    泉水無風自動，湧起一個的波浪，像一個精靈在向蕭青招手。蕭青跟在後麵，不一會兒就在溪邊的岩石縫找到了一個的水坑。

    水坑靜靜地躺著一條金魚，鱗片上布滿了黑點。見到蕭青，金魚沒有躲避，而是無力地擺了擺尾鰭。

    蕭青低聲念了幾句除晦咒，金魚看起來舒服了一些，但滿身的黑點並沒有消退。

    蕭青歎了口氣，輕聲：“你修為散盡，我幫不了你，但你如果想替錢博力伸冤，我可以做到。”

    金魚似乎聽懂了，擺動了一下，然後化作點點金光，沒入了蕭青的眉心。

    緊接著，蕭青就看到了屬於金魚的記憶。從花鳥市場被錢博力帶回家，那人給它準備了很舒服的魚缸，麵有石頭，有假山，還有金魚最喜歡的水草……蕭青也能感受到金魚法子內心的高興。

    錢博力的家隻有他一個人，每下班回來的第一事，就是來喂金魚，跟它話。金魚在水，聽不見人類的聲音，也不知道錢博力在什，但每一到這個時間，它都會乖乖地遊到魚缸邊緣去，因為這樣更靠近那個人類。

    後來，家來了一個陌生人男人，他看起來和錢博力關係不錯，臨走的時候，把帶來的綠植留下了。

    閃現在蕭青腦海的是屬於金魚的記憶，它在水，看人的時候，他們的臉和身體都是變形的，蕭青無他辨別那個男人和錢博力了些什，中間有一段，錢博力的雙手很激烈地擺動著，似乎是在和那個人吵架。

    錢博力對家的動植物都很用心地護，那株綠植被擺在客廳，它被養得很好，綠油油的讓人看了就覺得心曠神怡，但金魚的身體卻漸漸出現了問題。它隻是一條剛剛開啟了神智的魚，懵懵懂懂，並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事，隻是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能像以前一樣在水輕盈地遊泳了，因為它的身體變得很重，很重……

    錢博力也發現了金魚的不對勁，他想了很多辦法，但都沒有奏效，而他自己的精神也越來越差。透過金魚的眼睛，蕭青看到好幾次錢博力神情恍惚地被沙發絆倒的畫麵。

    時間又過了很久，有一，那個男人又來了。這一次，錢博力沒幾句又和他吵了起來，他甚至動手打了那個人一拳。那人在錢博力看不見的角度，飛快地往綠植加了點什，蕭青沒看清楚，因為金魚的精神很差，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金魚發現自己住的水缸全是黑色的斑點，它的石子、假山、水草，全都變得髒兮兮的。不止如此，魚缸外麵的世界更為黑暗。

    錢博力的家到處都是大塊大塊的黑影，但隻有金魚可以看見，錢博力仍舊按部就班地生活著，隻是精神越來越恍惚了。不僅是他，連金魚也覺得非常疲憊，隨著時間的推移，魚缸的水已經變成了黑色，而金魚自己的身上也被黑點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