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明和衛次公二人心照不宣地推想起家中有事,起身告退。
一會兒,王涯拱手明日還要上朝,不能久陪,也退席了。
眾客散去後,家仆問酒菜還有許多未上,如何處置。
王叔文站起身,晃了一下,一揮手:“分給院中雜役吧!”
王叔文喝了點醒酒湯後,趁夜色尚未昏黑,差人將柳宗元請來代寫告假《陳情表》。
柳宗元乍聽,手一發顫,端著的酸梅湯潑了好些。
王叔文見他滿麵憂恐,明白自己一走,好似抽走了同輩中人的脊梁骨,強壓悲涼安慰道:“子厚,無需憂慮,回府後,我們還可在休沐日聚議嘛。快寫吧。”
柳宗元坐到書案前,聽著王叔文的口授,緩緩寫下去。
臣王叔文言:臣母劉氏,今月十三日忽患瘖風發動,狀候非常,今雖似退,猶甚虛惝。驚惶憂苦,不知所圖。臣惟一身,更無兄弟,侍疾嚐藥,難闕須臾。伏乞聖恩,停臣所職。今臣見在家扶侍,其官吏等並已發遣訖。
臣以庸微,特承顧遇,拔自卑品,委以劇司。夙夜兢惶,惟思答效,至誠至懇,眷所知。豈慮未放涓塵,遽迫方寸,以開塞重輕之務,加焦勞憂灼之懷,雖欲徇公,無由枉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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