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平素稱讚父親的為事有方,從劉禹錫神態中看出不然之意,深知他一向厭惡宦官亂政,因此這時連“宦官”二字也不敢。
劉禹錫垂下眼瞼:“嶽父大人那種處世之術,我不願學!”
薛女士神情黯然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保住官職,萬事都可有為。夫君應當細加思量。”
“折腰摧眉,壯士不為。”劉禹錫態度堅決地道,“此事休要再提。”
夜色深沉,蟲鳴吵人。薛暗自歎息一聲後,翻身進入了夢鄉。
劉禹錫心躁不安,睜眼望著黑魆魆的房梁。
妻子的話並非全無道理,也許求助嶽父,留在朝中,日後升遷,可以解脫同輩諸君之難?那,忍一時之辱,未必不是良策?
不!他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
謀劃失算,同道蒙難,本已被人視為奸黨。何況平心而論,昔日私下所想,不是沒有名利之心。再去搖尾乞憐閹黨,不僅遭世人唾罵,還讓“奸惡”的猜測得到證實,縱然厚顏苟活於一時,又如何評於千秋萬世?
那,就坐等貶諸荒野,甚至更悲慘的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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