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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慕容止記了一輩子。

    後來很多年，他都沒有再對誰彎過膝蓋。

    “姐姐……”

    慕容止拉著慕容瑱的衣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阿止！不要哭！”

    “把白綾給公主吧，到底是皇族中人，不能失了臉麵。”

    楚承昌對旁邊的人說道。

    越如歌張了張嘴巴，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容瑱不再顫抖，伸手將那白綾接了過來。

    “這多年，我父親算是認錯了人，我父親已經死了，這個皇位，如今也是楚將軍的手中之物了，還望楚將軍以後可以坐穩了這皇位，千萬不要有被別人推下來的那一天。”

    “楚將軍隻想著殺了我們，”白綾掛在脖子上的時候，慕容瑱朝楚承昌笑了笑，“斬草除根的確不錯，可是我父皇與楚將軍半點冤仇都沒有，反而多年來一直待楚將軍如親兄弟，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

    楚承昌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他隻甩了甩手，那人就勒緊了慕容瑱的脖子。

    慕容瑱的臉通紅，已經喘不上氣來。

    慕容止在旁邊尖叫，拚命想要把自己的姐姐給拉下來。

    “姐姐！”

    慕容瑱無法低頭，也沒辦法給慕容止一個笑容。

    阿止，姐姐就要去了，往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楚將軍，您可千萬……不要有這一天……”

    兩個侍衛上前，才勉強按住了掙紮的慕容止。

    他尖叫個不停，眼睛通紅，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獸。

    慕容瑱的脖子歪在一旁，顯然是已經沒了呼吸。

    慕容止手腳並用地撲騰著，哭啞了嗓子。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

    為什一夜之間，出了這多事情？

    皇宮亂了，小鴿子不見了，父皇和姐姐都死了，而從前自己最敬重的楚伯伯，竟然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慕容止小小的心髒盛不了這多事情。

    “你這個惡魔！我殺了你！”

    慕容止掛著滿臉的淚水，忽然就咬牙朝楚承昌衝了過去。

    如果不是他的話，今天怎可能會發生這多事情！

    小小的慕容止也不知道哪來的那多力氣，兩個人都沒有拉住他，他掙脫了禁錮，直接就朝著楚承昌衝了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會像是一隻小豹子一般躥起來，咬斷楚承昌的喉管。

    他要喝楚承昌的血，吃楚承昌的肉。

    可是他再怎凶惡，也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又有兩個侍衛上前，把他按住。

    慕容止一個狗啃泥摔在了楚承昌的跟前。

    楚承昌輕輕抬腳，踹了慕容止的肩膀一下。

    “啊——！”

    慕容止又慘叫了一聲，卻根本沒有辦法掙脫開。

    越如歌衝上前去，手卻從慕容止的身體穿過。

    她沒有辦法把慕容止給扶起來。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慕容止仰起頭來，像是一隻野獸一般撕咬。

    那一夜，一個五歲的孩子，一夜成人。

    他在一晚上經曆了旁人可能十幾年都未必會經曆的大事。

    他的世界觀被徹底打碎，然後從廢墟重生。

    “阿止，別害怕，不會特別疼的。”

    楚承昌綻開一個笑容來。

    想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