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歸寧靜,一切悄無聲息。
綿軟的床開始輕微地塌陷,暴露在外的冰涼被那雙溫柔的手重新覆蓋。
先前透不過氣的壓迫感,在床再次塌陷又彈回的動作中,漸漸遙遠。
響動完全銷聲匿跡,秦淺才慢慢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酒店套房,古典的中式裝修風格,簡樸的陳設,清幽的惹人沉醉。
臥室的門敞開著,僅僅這間,就比普通的家居室還要寬敞得多。
秦淺坐在床上,目光機械一般落在空氣,像是被抽去靈魂的傀儡,沒有情緒。
房間的門框,地毯,沙發,甚至曳地窗簾布上,胡亂散落、勾搭著各類衣物和配飾,從門口一直延伸到床邊,提示著昨晚這發生過的一切。
以前的她,大概會哭吧,畢竟受不得委屈,畢竟痛不可抑。
可是她做不到。
即使心在滴血,在抽搐,即使把悲傷咽下去的過程,像淩遲一樣痛苦。
房間,光線晦暗。
一條暗色皮帶,孤零零掛在亮起的壁燈上。
秦淺略微看了看,觸手可及的範圍內,並沒有可以蔽體的東西,索性抽過枕頭放在身後,遮擋著從被窩出來。
先前以舒適的姿態躺在床上,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太多感知,此刻下了床,她才深切意識到,自己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酸軟乏力。
即便是腳下的羊絨地毯觸感柔軟,雙腿依然使不上勁,邁出很一步,也會牽扯出難以名狀的撕裂感。
她咬咬唇,在原地站了一會,才重新邁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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