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牙聽得熱血澎湃,他此前雖然知道自己的琴是何來曆,卻沒有這清楚。今日聽鍾子期一講,更有興致。
隨即叫童子拿來琴,把斷掉的那根弦接上。望著艙外的圓月,忽然驚出一句話:“月亮如圓盤,莫非今夜是中秋?”
鍾子期答道:“今夜正是中秋夜!”
伯牙感到這是上天把自己和知音安排在了這萬家團聚的日子。喜上眉梢,撫琴一曲。
鍾子期聽著笑道:“大人誌在高山!”
伯牙心越發激動,說不出話來,隻是用眼睛示意點頭稱讚。
又彈一會兒,鍾子期道:“大人意在流水!”
伯牙放下手中琴,站了起來。雙手緊握住鍾子期的手,流下了激動而傷心的淚。激動是他有生之年,終於遇見了知音。傷心的是,彼此相見恨晚。
鍾子期見伯牙流淚,也紅了眼圈。安慰伯牙道:“大人不必憂傷,今生能遇大人,是子期三生修來之福。”
二人重新坐下。伯牙問:“先生貴庚?”
“小人貴庚二十有七!”
“在下長先生一旬,今年三十有八。”
伯牙又接著說:“你我就不要用客氣的稱呼了,我叫你子期,你就叫我伯牙。”
鍾子期站起來拱手施禮道:“我一鄉野樵夫,怎敢稱呼大人名字。”
伯牙也站起來,再次握緊子期的雙手道:“子期可千萬不能這樣說,今生能遇到你,是我伯牙之幸。”
二人出到艙外,童子早點上一炷香。小案台上放一些果品。伯牙和鍾子期跪拜天地,結為生死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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