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到伊姬的屋內，告訴了她剛才發生的事情，伊姬表情複雜不作聲。秦仲猛然記起了藥，趕緊：“藥熬好了，我去給你拿來，吃了今晚就會好很多。”

    下得樓來，發現花在爐子旁邊哭，藥罐打碎，湯藥流了一地。秦仲心如刀絞，抱起哭泣的花，安慰她早點去休息。花走後，公子焦急萬分。今晚伊姬要是不服藥，就會很嚴重，想到此，他感到害怕、驚恐。

    於是決定出去買藥，田宅的大門晚上基本不上鎖的，門口臥房的仆人晚上幾乎不休息。因為有半夜出去或者回來的人。秦仲上樓去拿了衣服，跟伊姬：“藥不心倒了，我重新去給你抓。”伊姬用微弱的聲音：“不要去了，太晚了，明吧！”

    “這怎行呢？這會兒還不到三更，不是很晚，你的病不能耽擱到明的。”

    伊姬望著秦仲離去的背影，看著桌上輕微晃動的青銅燈，眼不住地流淚。

    隔壁的那兩口子，丈夫包著頭巾，妻子攙扶他到床邊，為他擦拭臉上的血跡，一邊擦一邊：“這幾個孩子也下手太狠了些，不過還好，沒有傷到致命處。你平常因為賭錢欠債挨打不少，這點傷不礙事。”

    丈夫猛然抓緊妻子的右手腕，往懷一拉。妻子嚇了一跳。丈夫道：“，那個兔崽子你有相好！你答應過我來城不找男人，怎背著我幹這種事？”

    妻子隨即也坐在床邊，：“你今晚受傷了，早點休息！明再。”

    “你現在就，必須給我清楚怎回事。你這個婊子。”

    這一罵，激怒了妻子，妻子哭著：“你整日在家遊手好閑，喝酒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把家值錢的東西都賣掉，還要我去娘家借錢。你十借九不還，每次答應不再賭博，可是每次都犯。後來娘家不借錢了，你也不讓我回娘家去。逼債的人上門，是你把我指出來到邯鄲找錢的。我一個女人家能有什能力，一技之長沒有，姿色沒有，來邯鄲和叫花子無兩樣。逼迫無奈，去青樓賣身子賺錢，結果媽媽我沒有姿色，不會給青樓帶來收入。隻叫我做了個打掃衛生的。收入本來也不高，你每次賭博輸了就來向我索要錢。我指望你拿回去給母親買些好吃的，不料你拿去輸個精光。你叫我這日子咋過？”

    著不覺哭出了聲，丈夫惡狠狠的：“我問你有相好是怎回事？你倒給我訴起苦來了。”

    妻子哽咽著：“一次，我去街市上買肉。屠戶跟前幫忙的夥計看上了我。每次去都是最低的價錢賣給我，還多切一些。久而久之，我覺得她對我好，就產生了感情。兩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他是我娘家附近的人，但我們從沒有見過。盡管如此，我心還是感到一絲寬慰。後來他經常來我這，院主的幾個孩子見到過的，才這樣。”

    丈夫站起來伸出一隻大手：“拿錢來！”

    “要錢做什？”

    “少廢話，趕快拿錢。”

    妻子隻好拿出幾個錢幣，丈夫一把奪過，背起包袱，麵是妻子白為母親買的禦寒衣服。一瘸一拐地朝門外走去。妻子趿著鞋子追到門口，一把扯住丈夫衣襟：“這晚了你上哪去！”丈夫轉身猛推妻子一把道：“滾開！”妻子被推倒在地，哭著望著丈夫消失在夜幕。

    秦仲來到白抓藥的那家鋪子門口，藥鋪早已關門。街上空蕩蕩的隻看到幾棵參大樹和高低不齊的房屋，地麵上微風吹動著稀疏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