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繭裂開,現出一尊黑色的大佛。
大佛身高丈六,怒目大喝,麵目猙獰。盤膝而坐,一手結金剛印,一手結伏魔印。
兩臂上纏繞著兩條黑色的大蛇,大蛇昂首,背後是赤色的花紋,組成阿修羅頭像,栩栩如生。
座下一朵巨大的黑色蓮台,分十二品,蓮瓣上刻滿修羅征戰的畫麵。
黑色大佛漸漸消散,劉封睜開眼睛,看看四周,問到:
“長老,血祭開始了?”
“已經結束了!”
看著滿地的血繭,隻有太古時期,血海還未幹涸之時,才有過如此景象。
“這下不用擔心新生的蠕蟲被壓製了,所有蠕蟲都是他的後裔!”
大長老拍拍腦門,這下有的忙了。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他放棄對後裔的控製,現在全族都得幫他帶孩子。
黑佛元神大成,是時候修煉血神經了。
學道修行,求得真我,去偽存真,是為“修真”。
元神便是修真的起點,選擇什樣的路,便修什樣的元神。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五行四象八卦九宮。三界所有修行法門,都離不開這些基礎。
現在劉封要做的,就是選擇一個做血神經的根基。
血神子也不是越多越好,平時需要自身血脈溫養,過多的血神子隻會耽誤自身修行,舍本逐末是大忌。
“先之數就算了,周之數和大衍之數實在難以取舍,請長老指點。”
“你還真敢!”大長老胡子都翹起來了。
”大衍三百六十五,周一百零八,先三萬六千。
你幹脆把我這把老骨頭也拿去煉血神子算了。
這是先祖所傳十二都神煞大陣,趕緊滾蛋!
你最好一次練成,要是敢打剩下血繭的注意,我扒了你的皮!”
大長老抓起一個玉簡丟過來,一腳踢在劉封屁股上。
轉過身,屁顛屁顛的去看護血繭了。這一次血繭質量極好,已經發現好幾個純血後裔了,幾個長老爭得麵紅耳赤,就差大打出手了。
“我警告你別打這片血繭的主意,虻兒就是被你們帶的,連劉封那個壞胚都打不過,丟盡我的老臉!”
遠處傳來長老的打鬧聲,牛虻臉一黑。
自打這次出現了大量純血後裔,自己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再也不是族的寶貝疙瘩了。
兩人來到血池邊,這是專門劃出煉血神經的區域。
劉封也不敢過於挑戰長老的底線,選的都是明顯有瑕疵的血繭。
至於明顯是純血,或者可能是純血的,碰都沒敢碰,長老臉色總算好看了一點。
十二具分身渾身赤裸,已經布滿了魔紋。兩條赤煉蛇交替噴吐魔火,牛虻分出一縷業火時不時燎一下。
為了使血神子陰陽交融,練成無相血魔,很是耗費心力,既不能把分身煉化,又得保證火候。
分身沒有靈智,為了使分身圓轉如意,劉封盤腿而坐,特意分了一縷意念侵入紫府,此時騎虎難下,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黑佛元神浮現,身高三寸,跌坐蓮台,低聲誦經。
黑佛抬手一指,發出數道雷光,籠罩分身,低喝一聲:
“十二神煞還不現身,更待何時?”
虛空浮現十二道虛影,晃了一晃,便融入分身之中。
道有感,虛空中降下雷劫。
還未等劫雲成型,十二道血影淩空撲上,如長鯨吸水,將劫雲吸了個幹幹淨淨。
血光一閃,黑佛手上出現一串血色念珠,剛好十二顆。
黑佛大笑三聲,轉身走回劉封眉心。
牛虻一屁股坐在地上,擦擦額頭的虛汗,
“無相血魔真是厲害,剛練成,就不懼雷劫,這下下之大,你盡可去得!”
“你的紅蓮業火才叫厲害,一縷而已,燒的我差點元神渙散。”
“是你太過貪心,俺的紅蓮業火除了聖人,誰敢消受!不過你的黑蓮是什功法,居然能抵擋業火入侵元神。
長老過,三界之內,除了五色五方旗,就是那群禿驢的十二品金蓮或許能抵擋,除此之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也不知道,我的功法是佛門金剛伏魔經。
這次出現意外,祖巫幫我打破釋迦摩尼的封印,或許這就是十二品金蓮。”
“你少騙俺!俺是老實,可不傻。佛門金蓮沒聽過是黑色的。
還有你這個黑佛出門,被佛門看到,肯定打死你。
到時候俺就率領你的血裔,踏平須彌山,打爆大雷音寺,為你報仇!嘿嘿嘿……”
牛虻想到得意處,大嘴一咧,笑個不停。
甩甩手,起身走到血池邊,看看兩個血繭。
“看來俺的後裔,隻能自己帶了,這群老東西,有了新歡,就忘了親兒子!”
“喲,這是練成了?來給姑姑瞧瞧。”
鴻雁走了過來,自從劉封通過成年禮,兩人接觸最多。
鴻雁是上一代唯一的純血,可惜是魔女,練不了紅蓮業火。
雖然大育魔經也很厲害,可是做不了阿修羅王。
接觸多了,劉封發現族大部分事務其實都是鴻雁在打理。
三大長老雖然輩分高,可是性格直率,沒有城府。阿修羅族是實在沒人了,不然這幾個憨貨也就是個高級打手的命。
“不錯,不錯,不愧是牛魔王!”
鴻雁即便平時不用魅惑之術,偶爾自然流漏出一點風情,也看的劉封意亂情迷。
鴻雁掩嘴輕笑,劉封醒悟,老臉一紅。
“魅惑之術不是我族獨有,你若這點定力都沒有,還是別出去了。
與其便宜了外麵那些妖精,還不如給你姑姑我吃。”
“我大仇未報,怎可苟且偷生。即便是死,我也找出凶手,絕不退縮。”
劉封雙眼恢複清明,目光堅定。
“這是我從一個老和尚手得來的,送你防身吧!”
劉封接過一看,是一襲袈裟。看不出用料,紅底金線,略顯破舊。
“這可是佛門至寶,木棉袈裟。虧你修的佛法,著相又著色,榆木腦袋!”
鴻雁伸手在腦門上彈一下,正色到:
“記住,不要被皮相所迷,那群老和尚的經文,不妨聽一聽,也不全是廢話。
我知道你已經心生去意,也不強留你。
出門以後,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靈智,一旦你走火入魔,沒人能救你。
現在洪荒已經複蘇,到處都是蟄伏了幾千年的老不死。
你還嫩的很,別過於自大,打不過就跑,不丟人。”
“是,謹記姑姑教誨!”
劉封一輯到地,鄭重行禮。
“去議事廳,留下血脈烙印,闖過三關,你就可以走了,這是規矩。”
鴻雁嘴角含笑,好似陰謀得逞。
來到大廳,走到供桌前,割破手腕,開始向石碗滴血。
石碗看著不大,足足滴了一炷香的時間,手腕都割了幾次,總算滴了一碗底。
劉封黑著臉看著一臉得意的鴻雁,又看看大廳嚴陣以待的三十四位阿修羅,頭有點發昏。
剛剛放血放的手腳發軟,又隻能拚武計,下去隻能找打。
看著牛虻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劉封拿起供桌上的供果就吃,吃飽了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剛下了台階,牛虻迎麵便是一拳,反手一抓,拉住劉封手腕,大喝:
“你給我下來吧!”
砰!砰!!!
劉封黑著眼圈,臉歪嘴斜的爬回台階,剛要起身,腳脖子就被拽住了,一扭頭,之見牛虻一臉奸笑。
“想走?回來吧!”
砰!砰!!!
這一打,直直打了七。
最後劉封幹脆不還手了,雙手抱頭就硬往外闖。
全身肌肉抖動,借力卸力,實在卸不掉就硬抗,總算闖了出來。
鴻雁笑的花枝亂顫,手指著劉封到:
“忘記提醒你了,這一關就是為了告訴你,打不過就別硬打。光會打人不行,還要學會挨打。”
“咳咳!姑姑,注意形象!”
“要什形象,你走了,我連個話的人都沒了。
就他們這群榆木疙瘩,哪值得你姑姑我保持形象!”
鴻雁白了一眼,一仰頭。
“第二關,陣法。”
劉封眼前一黑,再睜眼,回到了自己床上。
“封,叫你多少聲了,別玩遊戲了,快洗手吃飯。
吃完飯趕緊收拾收拾,下午你張阿姨帶她侄女過來玩,你可要好好表現知道不。
姑娘人不錯,我都打聽清楚了,比你兩歲,是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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