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軍隊相護，股山匪根本不敢前來觸黴頭。可看在那一馱馱貨物的份上，有幾股山匪暗中聯合起來，想吃掉這塊肥肉。

    在一個叫死人口的地方，聚集了數股山匪，正等著苗君儒他們。

    進入川西北高原，氣溫低了許多，周圍的景色頓時一變。高地廣，遠處那白雪皚皚的高山下麵，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時值4月底，氣溫回升，山腳的積雪已經融化，雪水澆灌著山穀中那大片大片的草原。雪線之下的草原上鮮花盛開，紅黃粉紫，一簇一簇，一片一片，一直開到了邊。藍白雲雪山綠地野花，看似遙不可及，卻又實實在在地在眼前，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心胸為之一寬，那種亦幻亦真的感覺，令整個人都醉了。

    川西北高原地勢由西向東傾斜，分為丘狀高原和高平原。丘穀相間，穀寬丘圓，排列稀疏，廣布沼澤。沼澤地主要在阿壩那邊，甘孜這邊比較少。

    有些體質比較弱的人，已經有了高原反應，騎在馬上邊走邊吐。倒是董團長帶來的那三十幾個士兵，一點事都沒有。苗君儒和其他人一樣，穿起了皮袍子，戴上了皮帽，以抵禦高原的寒氣。

    第一晚上，隊伍在一個山穀宿營。哪知道次日早上起來的時候，負責警戒的兩個士兵倒在一處草叢，脖子上有一個血洞，身體內的血全被吸光了。

    董團長道：“我早就聽西藏這邊有僵屍，經常半夜出來吸人和牲畜的血！”

    苗君儒也聽過西藏這邊有僵屍晚上出來吸血的事情，在僵屍出沒的地方，藏民所住的房子都很低矮，即便是華麗的樓閣，其底樓的門仍較矮，比標準的門少也矮三分之一。除非是孩子，一般人必須低頭彎腰才能出入。而且門口地勢內低外高向呈慢坡形，這樣更顯得房門矮得出奇，給人一種房與門的比例嚴重失調的感覺。這樣的門，就是用來預防僵屍進屋的。

    他看了看屍體，並沒有多話，隻叫大家快點離開。

    走過了一片野花盛開的大山穀，進入了一片冰雪覆蓋的雪原。那積雪融化了不少，但未化盡，表麵結了一層幹硬的冰霜，腳踩上去，“喀喇”一聲響，便出現了一個腳印大的冰窟窿。兩尺多深的雪地，走起來非常吃力。騾馬似乎不堪重荷，和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沒走一會兒，就有兩匹馬嘶鳴著倒下，再也爬不起來了。

    隊伍斜著往山上走了一陣，來到一處背風的山崖下，董團長看了看色，建議就在這宿營，等明一早再往上走。按他的意思，那兩匹死馬總不能浪費，能吃就吃，吃不了的就帶上。

    在高原上，肉可是好東西，皮更是不能浪費，有時候可以用來保命的！

    幾個士兵圍著那兩匹死馬，動作利索地幹了起來。先剝皮，再開膛掏空內髒，然後將肉分成一塊塊的，抹上鹽，架在火堆上燒烤了起來。

    有的士兵還撲倒在雪地中，似乎在尋找著什。少頃，一個士兵用刺刀在積雪下麵挖出了一樣東西，高興得大叫起來。

    苗君儒看清那東西的樣子，約四五寸長，黑褐色，頭部是一頂蘑菇，尾部則是一條指頭粗細的大蟲子，便知道是冬蟲夏草。冬蟲夏草是一種傳統的名貴滋補中藥，被稱之為軟黃金，上等的冬蟲夏草，在藥店要賣15塊大洋一兩。這種高山雪地的冬蟲夏草，是極品中的極品，價格不菲，難怪那個挖到蟲草的士兵那高興。

    沒多一會，那些趴在雪地上尋找冬蟲夏草的士兵，每一個人的手都握著一大把，有的人連衣服的兜都塞滿了。

    董團長對部下卻不約束，接過兩個士兵遞過來的冬蟲夏草後，還鼓勵他們多挖點。

    康禮夫坐在火堆旁烤著火，劉大古董坐在旁邊陪著他話，林正雄則在周圍走來走去，不時仰頭看著遠處的雪山。

    苗君儒學著董團長的樣子，將冬蟲夏草在火稍微烤一下，放到嘴嚼。那味道幹幹的，澀澀的，有點苦，但是回味起來，卻有些甘甜。

    董團長地笑著：“苗教授，這東西很補呀，比人參還好呢！尤其是對男人，比什都管用！”

    他向苗君儒了一件真實的事：他那時還當連長，認識一個彝族的老頭人，都快70歲了，娶了1個老婆，最的老婆才16歲。那老頭人一共生了7個孩子。前不久他去過那，見老頭人又有三個老婆懷孕了。若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被那多女人時刻折騰著，身體極度虛空，哪還有命在？可是那老頭人那大年紀了，還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據每晚上還能和老婆來那事情。他問過老頭人，有什征服女人的訣竅。剛開始那老頭人也不願意，後來經不住他三磨四磨，終於對他了。其實也沒有什，隻不過那老頭人有一個嗜好，就是每喝湯，那湯是用雪山上采來的極品冬蟲夏草，加上鹿茸、山藥、何首烏等中藥和一隻大公雞燉出來的！回到部隊後，他把這個方子送給了他的師長。他的師長娶了三房姨太太，個個年輕漂亮。特別是剛娶的三姨太，那可是一個人間尤物，哪個男人見了，骨頭都酥軟。師長也是一個色中餓鬼，每晚上都要做那事，雖然吃了很多補藥，也不濟事，整個人麵黃肌瘦，雙頰深陷，兩眼更是如同熊貓眼，一看就知道太過了。自從師長用了他這個方子之後，明顯感到很有效果。到後來，應付三個姨太太輕鬆自如，有時候還到外麵去偷食呢！作為對他的獎勵，他很快升為營長，一年後又升為團長。

    苗君儒聽了董團長的這個故事，隻笑了笑，並不搭話。冬蟲夏草雖是名貴滋補中藥，可也沒有那神奇，鹿茸、山藥、何首烏等幾味中藥，都是補腎生精壯陽的，這多藥加在一起，自然有效果。

    色漸漸暗了下來，架在火堆上燒烤的馬肉，發出了陣陣香味。康禮夫和手下的人，已經學著士兵們的樣子，一邊用刀割肉，就著帶來的幹粑粑，津津有味地吃起來了。

    這些常年與藏民打交道的西康士兵，早已經學會了高原生活方式，吃完東西，裹上隨身帶來的毛氈，往火堆旁邊一躺，立馬就能打起呼嚕。

    康禮夫和劉大古董則鑽進了早已經為他們搭好的帳篷，不知道他們又要商量些什。這一路上，兩人經常湊在一起話，也不知道都些什。

    苗君儒對他們所的話不感興趣，因而也懶得去聽。他一邊嚼著馬肉，一邊聽董團長著西康地區的人文地理和民間故事。他覺得這個40多歲的男人身上，有過與常人不同的經曆。因為當他幾次談及西康地區軍隊與藏民的關係時，董團長似有顧忌，隻藏民彪悍，不好對付，其餘的就不再了。

    兩人聊著聊著，苗君儒漸漸有了困意，正要和那些士兵一樣，裹上毛氈躺在火堆邊睡覺，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