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八幾的漢子接過噴香的烤肉,動作頓了一下,眼眶倏然紅了,隨即埋頭狼吞虎咽,連一句話都來不及。
五間水牢,一間可以容納十幾個人,五間就等於有五十幾個人,五十幾雙眼睛齊齊看著漢子撕咬著手中的肉,一邊咽口水,一邊與思想做鬥爭,一旦有一點鬆懈,他們的理智便會潰不成軍。
“qq,有吃的?我真的好餓。”白臻臻摸了摸肚子,也不知是委屈的,還是饞的眼睛發紅。
“沒有。”明亮回答的很是肯定,昨摘的野果都放在背包麵。裝備,戰術背心,背包都被他們收走了,現在她身上哪還有吃的啊。
“哦。”白臻臻失望的低下頭,然而隻能從混濁的水麵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不由更加低落。
“給。”白皙的手指捏著一個指頭大的紅果子。
白臻臻眼中一亮,順著主人的手望去,是陳破。她總能從不知名的地方摸出吃的,這也算是她身為吃貨的一項頂級絕技了吧?
“咕嚕——”一聲,白臻臻還未將果子喂到嘴巴中,就聽見這一聲巨響。
莫古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傻笑一聲:“不好,好意思,是我。”
“你多久沒吃東西了?”白臻臻捏著果子,不再急著送入嘴巴中。
“吃的最後一頓是幹掉那隊後搜出來的一壺水被我們瓜分了。”瘋狗後腦勺枕在手上,漫不經心道。
喝完水沒多久,她們就被抓了,也就是,她們將近快一一夜沒有進食了。
白臻臻捏著果子無意識地轉了轉,她剛吃完明亮烤得豬崽兒不久,現在覺得餓也無非是看見那大漢吃的香,覺得饞了。
“給你。”白臻臻將果子不動聲色地塞到了莫古手中。
莫古詫異地看了望向別處的白臻臻一眼。
“吃吧。”林子笑得溫和,抬手想要揉揉莫古的頭發,看見自己濕嗒嗒的手後,他動作一滯,把手擱在還算幹的胸膛以上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重新摸向莫古的頭。
“油膩。”孤火剛好瞧見這一幕,環胸不屑道。
莫古拿著果子想了想,心翼翼地塞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你不吃?”白臻臻問道。
“我們……都,接受過,過耐餓訓練,現在還,還不是,最關鍵的,時候。留,留著吧。”
就這一會兒空當間,那個放棄的漢子已經離開了這。
“咱們不會就要在這麵一直泡著?”白臻臻腦中突然冒出這一個念頭。
“不然你以為我們被抓來的這長時間,是在哪過的?”瘋狗翻了一個大白眼。
“不會太久了,他們抓我們來這,是為了折磨我們,可不是讓我們來進行抗寒抗餓訓練的。”
“q的對,這種訓練在軍界有一個專業的名稱,dr壓力障礙訓練,我在外國視頻上有看到過一些相關資料,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變態。它不僅僅考驗的是身體上的極限承受力,更多的是要摧殘你的意誌,毀掉你的信仰,最後隻能讓人崩潰退出。”林子跟著解釋道。
“那完了,照你這話的,咱們還有留下來的希望嗎?”白臻臻驚懼道,她就是個醫生,經過這長時間的訓練,也隻能算得上在戰場上有點自保能力的醫生,心理上的東西,她哥有研究,她可沒有。
“沒有。”
“有。”一直沉默著的陳破突然開口,的卻是和林子完全不同的答案。
“dr壓力障礙訓練,他們會用盡一切可能,摧毀你們的自信心,與之相對的,隻要找到足夠堅定的信念,轉移注意力,盡可能忽視心中的壓力,或許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撐下去。”這一大段話可不是陳破出來的,陳破還沒來得及開口詳細的解釋,就被這道聲音的主人搶了先。
“你是?”水牢本就空間狹,明亮隻能依稀感覺到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聽得卻不是很真切。
這間水牢本就不單單隻有明亮她們這些人。
“我這都絮絮叨叨半了,你這還沒把我們認出來啊?你們進來的第一時間,我可就認出來了,太不公平了吧?”男人低低笑了一聲。
“閃刺。”陳破紅唇微啟,淡淡吐出兩個字。
“冰果果然破破大美女才是我的真愛呀,沒白喜歡你,要不是地點不對,真想親你一個喲”騷氣十足的聲音,可不就是之前認識的閃刺。
“你能別賣騷了?”又一道清朗的聲音傳入大家耳朵中,是四。
“都怪你貼我太緊了寶貝兒,讓人家忍不住就騷了起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低下頭湊近四,暗啞的聲音貼著他耳邊響起,讓四敏感地打了個哆嗦。
兩人麵對麵緊緊貼著對方而站。
“滾開,死騷豬!誰想貼你這近似的!離我遠點!”四漲紅著臉,將手抵在男人堅硬的胸膛前,想要把他推遠點,卻發現在這狹的籠子中根本做不到,不由氣悶。
“咳咳,”白臻臻握拳咳嗽一聲,壓低聲音道:“我知道這打攪你們可能會顯得我有些電燈泡,但是,有人來了,你們注意點影響,打情罵俏晚點再繼續唄?”
“誰和他打情罵俏了?”四瞪著眼看向閃刺。
本來挺幹淨斯文的一個男人,一遇到閃刺愣是被刺激成了動不動就炸毛的傲嬌。
……
刑隱跟著霍炎琛大步走向水牢,徑直往明亮她們這個籠子走來。
從明亮她們這個方向看,隻能依稀看見許多條腿,根本看不到人。但從霍炎琛這個方向來看,卻能很好的把水牢中所有人的情況盡收眼底。
“老大?”
霍炎琛在水牢邊站定,寒眸不動聲色地環視麵一圈,最後在明亮身上定格。
“先從那個開始。”霍炎琛下巴一點,轉身往屋內走。
“是。”刑隱一揮手,後麵跟著的兩個黑迷彩打開水牢門,將明亮粗暴地扯了出來。
“你們幹什?!”明亮皺眉,尖利問道。
“帶走!”刑隱因為帶著口罩的緣故,顯得聲音有些悶悶的。
黑迷彩們把明亮拖出來後,關上牢門,一路把她架去了一間黑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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