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紅色的人影以常人無法看清的速度到了依舊呆滯著的那個妖族麵前,一瞬間動作又變得極度柔和,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的把還在流血的東西抱在了懷,那模樣,仿佛是捧著世界上最易碎的珍寶,稍用點力便會捏碎。
她的手本就殘留著血跡,抱著染血的淩梓宸,又怕把他弄髒了似的給自己的手用了一個清潔術,這才心翼翼的抱著他,為他輸入自己的妖力,幫助對方排除毒素順便恢複傷勢。
“嗚!”有了妖力灌注的淩梓宸已經恢複了一些氣力,他的眼睛卻瞬間睜大,在對方的懷劇烈掙紮起來!
蘇茗幻的體內有毒!
幾乎是瞬間他便從蘇茗幻輸入過來的妖力中察覺到了這點,這毒他沒見過,卻也迅速分析出來了這毒的性質。
這時候再動用妖力,根本就是把自己推向深淵!
“別動。”見他掙紮,蘇茗幻低喝一聲,心有些不是滋味。
僅僅不到一的時間,這家夥就如此抗拒她的懷抱了?
哪怕是為他好的輸入妖力也會讓他掙紮的如此厲害?
抿了抿唇,蘇茗幻用一道妖力禁錮了他的身體,繼續輸入妖力。
不管怎,家夥還是得救的……
臉色再次白了一點,蘇茗幻總算停下了這樣的行為,家夥還,也承受不了太多,要不是這次是中毒,的一道妖力便已足夠。
淩梓宸微微抬頭,看到的是蘇茗幻一身內衫,並未梳妝的樣子,那她是正在宮內用妖力壓製毒素?
可是卻為他跑到這來了……分明是對他在乎的,可是之前為什要下達那樣的命令?
思索間,蘇茗幻已經再次發出了聲音。
“誰讓你們動他?”
同樣的話,與之前的暴怒不同,這回的聲音格外的平靜,也格外的……森然。
她的周身都凝聚著恐怖的低氣壓,站在這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呼吸不暢,雙腿發軟。
“妖後饒命啊!”
毫不猶豫的,所有雙腿發軟的人全部跪下,瑟瑟發抖。
“……”
她半垂著眼睫,眼瞳深處已經染上了一層層的紅色,不如平時那自然而妖邪的模樣,而是一種極度壓製的深沉……
眸色深沉,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可也隻有淩梓宸……他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顫抖。
一如他之前的心寒……她用盡全力,拚死保護的妖族,竟然是這副模樣。
明明她的命令是把黑抓回來,為什見到的差點是屍體?也許這隻是領會錯了意思,可是那仿佛勝利的笑容才是最猙獰,一條新生的生命,他們究竟是懷著何種心態去不遺餘力的攻擊的?
她記得並未修改過律法,百歲之下的新生妖族任何人不得打殺,那,是什讓他們遺忘了這一點,不顧律法的阻止?
是因為她這個律法頒布者的命令?還是內心最簡單的貪婪?
抓住這東西,就會有獎賞;是妖後的命令,因為東西惹妖後生氣了;惹妖後生氣了,他們幫她出氣,應該有更多的獎賞吧?
這邏輯半點問題也沒有!
“黑衣使。”
突然,她美麗的紅唇中淡淡的吐出三個字。
一個一身黑色衣衫的蒙麵人突兀出現,在蘇茗幻麵前單膝跪地。
所有人瞳孔瞬間縮到了極限,如果之前還有那一點僥幸的心理,現在就完全變成了恐懼!
黑衣使!竟然是黑衣使!
即使沒見過也都聽過,這種人是妖帝在位時秘密訓練的一種侍衛,每一次出現都意味著腥風血雨,血流成河!
他們不想死!一點也不想!
“除了他,殺。”
平淡的聲音與語氣,白皙的手指指向了那個獄卒,隨後,蘇茗幻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這漫飛舞著花瓣的花市。
是的,那些因打鬥而飛到半空的花瓣還沒有全部落下,幾乎每一片都有所殘缺,不經意間流露出殘缺與淒涼的美感。
這地方太美,也太肮髒。
那獄卒並未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時,黑衣使已經禁錮了除他以外所有人的身子,目光中滿是恐懼,話也不出,求饒不能,動彈不得,等待屠殺……
“要幫忙?”沉默片刻,他的眼閃過一道冰冷的光芒,輕輕的問。
“……要。”
冰冷,清冽,猶如雪山最深處的山泉。
是個女孩?
被磨失了大部分情感的他並未詫異,點了點頭,手中長劍一掃,加入了收割人命的行列。
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
冒犯者,死!
……
……
另一邊。
剛回宮,蘇茗幻就吐出了一口鮮血,猛地摔倒在地,卻心的把淩梓宸護在懷,免得他摔傷。
她十分想親手殺了那些混蛋,可是情況已經不允許,再動用妖力她的身體扛不住,她絕對不允許這個關頭在人前顯示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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