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睡得深沉,連夜鶯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所以石縫的蛐蛐聲格外響亮。
半個月亮正掛在將軍堡的塔尖上,照得它們格外恐怖。
門廊上的羅馬柱把衛兵的影子遮在下邊。
波吉和米奇頓把齊亞裹在被子,從房間一路抬到這。
麵前有兩條路,借著朦朧的月光,看不清兩條路的具體模樣。
這的房間多得數不清,哪哪的建築樣式都差不多,光線不好的夜,根本分不清方向。
到目前為止,兩個人是否在兜圈子,誰也不敢確定。
“這邊!”波吉掐著嗓子。
“這邊!”
“噓!你點聲!”
米奇頓對於波吉能夠從嗓子發出如發炎了一般的聲音十分好奇,這個技能他就不會。
“你就不會像我一樣話嗎?”波吉奇怪地問。
米奇頓搖搖頭。
“行了,你別話了。”
米奇頓用手指指左邊。
“那邊是廚房,這邊才對。”波吉指著左邊。
米奇頓依然用手指著右邊。
“這邊你糊塗啦!”波吉焦急地。
“今上午,是我把他送回房間的。我能不知道在那邊嗎?你急死我”
波吉上去一把捂住米奇頓的嘴。
“點聲!你想把他叫醒嗎?”波吉邊邊看著熟睡的士兵是否有動靜。
米奇頓驚慌地點點頭,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心慌。
“嗨!米奇頓、波吉!”艾多風從左邊的長廊走過來,衝著遠處的朋友們打招呼。
米奇頓和波吉兩個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看到了焦急。
兩個人同時轉身,舉起雙手,驚慌失措地揮動著。
“是我!”艾多風看到兩個朋友這熱情地和他打招呼高興極了。
“告訴你們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艾多風邊走邊。
衛兵的腦袋一歪差點摔在地上,頭盔掉下來,砸出聲音來。
米奇頓和波吉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邊提心吊膽地瞥看衛兵,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製止艾多風。
士兵忽然驚醒,揉揉眼睛,把頭盔撿起摟在懷,吧唧吧唧嘴接著睡了。
看到衛兵重新睡去,兩個人長舒一口氣。
“你們看我的腿!”艾多風手扶著羅馬柱,把腿伸出來晃悠著。
完全沒看到在羅馬柱的另一麵,正睡著一個披甲的衛兵。
衛兵睜開眼,朦朧間看到兩個人影和一團白乎乎的東西。
“喂!你們倆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嘛呢?”衛兵揉著眼睛站起來,想看清兩個人是誰。
米奇頓和波吉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撲了上去。
一個搶過頭盔,一個撲在身上。
衛兵從迷糊狀態中清醒過來,看到一團影子朝自己的麵門砸過來。
“哦!”衛兵哼唧一聲。
米奇頓使出了最大的力氣,衛兵的身體瞬間軟了,沙袋似的摔在地上。
艾多風一把抓住傾倒的長矛,終於幹了件有用的事情。
“謝謝!”波吉百般無奈地衝著艾多風。
“對不起!我並沒有看到人。”艾多風。
米奇頓用手在嘴上做了個係繩帶的動作,示意艾多風不要話,然後又指指躺在地上的齊亞。
波吉會意,兩個人重新抬起胖子,然後朝著米奇頓判定的方向挪。
“你們去哪?”艾多風。
“別問了,跟我們走!”波吉。
“哦。”
三個人在環廊走了一大圈,又轉了回來。
波吉的體力明顯不如米奇頓,走了這久,手上基本沒勁了。
他衝米奇頓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把齊亞輕輕放在地上。
“這兒怎看起來那眼熟!”波吉。
米奇頓皺著眉觀察著周圍,月亮變了點角度,讓一切看起來並不那相同。
“這就是剛才的地方,那個人還躺在那呢!”艾多風指著遠處昏迷的士兵。:
米奇頓和波吉連忙抬起齊亞往回走。
“能告訴我,我們到底要把他抬到哪去嗎?”
“抬回房間啊!”波吉。
“那為什不回去呢?”
“這不正找路呢嗎?”
“這邊!”
“你怎知道?”
“我剛剛就走那來的,過了那一拐就到了。”
“你怎不早。”
“你不讓我話。”
波吉仰頭閉上眼,無奈至極。
“快!捆上。”三個人把齊亞搬回艾多風的房間,又氣喘籲籲地把他捆起來。
齊亞身上的繩子捆得和艾多風身上的布條一樣。
“他就是齊亞?”艾多風看著被捆成粽子的齊亞。
“是的。”
“看起來不像壞人。”
“你知道什是壞人?”波吉很懷疑艾多風判斷是非的能力。
“真的,你真的不記得他?”米奇頓好奇地問。
像艾多風這種情況,他可從來沒遇到過。一個人究竟什原因,從鬼門關上走一圈之後,連不共戴的仇人都記不住。
“想不起來。我隻記得自己被火燒了。”
“奇怪!”波吉。
“先怎處理他吧。”米奇頓踹了腳齊亞。
“一把火燒了吧。”波吉憤恨地。
“這樣不好吧。”艾多風諾諾地。
“喂!他差點燒死你。你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清楚楚。”
“我這不沒事了嗎?”
“哪沒事了?有一塊完整的好皮膚嗎?”
剛才想給艾多風換紗布的時候,兩個人簡直不忍心多看一眼。
渾身上下除了麵部,體無完膚,全部被燒焦,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頭。
紗布已經和皮膚組織長在一起,爛瘡膿水哪都有,你現在就可以聞到艾多風身上散發著臭味。
“你們看!”艾多風把腿側過來展示給兩個人,笑著:“斷掉的腿自己愈合了。”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兩個人簡直不敢相信。
今這一晚上實在經曆太多。什妖魔鬼怪、奇異陸離的事都遇到了。
先是那個可怕的吞人的藍球,現在又輪到起死回生自動愈合的艾多風。
“真的假的。”兩個人蹲下來,湊近了看。
“真的。我也不知道什時候愈合的。”
“那可是斷掉的骨頭啊。”
“有感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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