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亦初看著孤赤的睡顏，心道：她何時這毫無防備了？

    在他的印象，孤赤無論在什時候，警惕性都是十分強的，在睡覺的時候有任何風吹草動就會驚醒，可現在……

    子言亦初輕輕歎了口氣，俯身將她抱入懷，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從不曾睡過一個安穩覺，如今在這睡得那沉，大概是因為這除了她便沒有別的人了罷。

    她很乖，像一個動物一般伏在他的懷，頭躺在他的脖頸處，呼吸打在脖子上，癢癢的。

    子言亦初第一次這仔細地看孤赤，嫣紅的唇，巧的鼻子，長而密的眼睫，不知道為什，這些看起來很溫柔的五官，拚在了她的臉上，就有一種冷豔的感覺。

    確實，孤赤給人的感覺就是：孤傲，清冷，冷冽，以及……落寞。

    子言亦初垂眸，發現懷中的人動了一下，竟是伸手拉他的雪白的廣袍。

    她的指尖，很涼很涼……

    他就這樣垂眸看了她很久，這是他第一次這仔細地看她，這認真地看她。

    他一直知道她很美，原來……竟是這美。

    就這樣坐了良久，孤赤才悠悠轉醒，她眼睛麵一片清明，絲毫看不出是剛剛睡醒。

    她抬頭，“你怎會在這？”然後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是阿薑讓你來尋我的罷。”

    子言亦初點頭。

    孤赤苦笑，離開了他的懷，“走吧。”子言亦初沒有話，隻是靜靜地跟著她，時不時望她一眼，最終叫道：“赤兒……”

    孤赤的腳步頓住了，他剛剛又叫她赤兒了……

    他頓了頓，問道：“赤兒，你……在一千年前有沒有去過凡間？”

    凡間？一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