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龍凡倒吸一口冷氣，已經發黑的右臂在一位白袍老人手中不斷變化著形狀，即便他已經提前喝了麻沸散，依然能感受到那股疼痛。

    半柱香時間，手臂上的黑色逐漸退去，老人的動作也開始變慢。

    “啪”一掌突然拍在龍凡胸口，龍凡隻覺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黑血。

    黑血攤在地上，發出嘶嘶聲，不多時紅木地板就腐蝕出了一個坑。白袍老人憑空一握，黑血中的黑氣像是受其召喚一般匯聚在他手上。

    龍凡幹咳幾下，甩了甩剛剛恢複正常的右臂，雖然麻沸散的效果還沒結束，但他有感覺，這隻手的氣力比原來大多了。

    他用力揮出一拳，臉色轉陰，金龍之力沒有辦法打出了。

    “這……”他看著白袍老人。

    老人抄起桌邊一根手杖，敲在了他頭上，“你當我剛才在幹嘛嗎？你這隻手骨頭不知被我挫了多少遍，現在別使力了，等下麻沸散失效了有你好受的。”

    “可我明還要……”龍凡苦著臉，看著自己的右臂。

    “明，你這手是好是廢根本沒影響。”

    老人拄著拐，一步一步緩緩離開。

    ……

    “逍遙門旨在逍遙，懂嗎？”逍遙門掌門問道。身後站著五老，與背後的白發老人相比，掌門顯得很年輕，給人一種很弱的感覺。但隻有高手才會發現，他看似隨意地站著，卻毫無破綻。

    台下的龍凡點頭。

    “逍遙即為隨性，懂嗎？”

    龍凡點頭，摸了摸自己包紮的右臂。

    “好，那你進去吧。”

    藥老，也就是給龍凡治病的老人，上前拿出一塊黑布，示意龍凡戴上。

    “麵有陷阱，知道嗎？”藥老湊到他耳邊聲道，“你有可能喪命。”

    “是因為陷阱嗎？不會的。”龍凡戴上黑布，眼前一片漆黑，即便是正對太陽，也沒有一絲光線透過。

    “不，不是陷阱。”藥老的聲音傳來，完這句，他沉默了很久，“記住，要隨心。”

    “隨心……逍遙……”龍凡突然覺得，這場試煉並不是看運氣。

    藥老歎了一聲，領著他進去了。

    每個醫生對自己的病人都會有種特別的感情，不論之前是否見過，不論是否知道對方是誰，醫者仁心，救過就是緣分。他自然不願意龍凡送死，但這是規定，沒人可以違背。

    逍遙，看似逍遙，其實不然。

    ……

    眼前一片漆黑，龍凡根本不知道現在自己在哪。他閉上眼，沉心感受，什也感受不到。他沒練過武，沒有所謂的心眼，看來一切真的得隨緣了。

    他隨手探了一本，回身出去了。

    耳邊傳來議論聲，是因為他出來太快了嗎？他站在那，一動不動，因為他不知道現在該幹嘛。

    “摘下來吧。”許久，耳邊傳來了掌門的聲音，很低沉。龍凡揭下黑布，發現眼前的五老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不，應該是他手中的書。

    他抬起手，看到了那本書，愣住了。

    白的，他翻了翻，空白的。他抬頭看著掌門，一臉絕望。

    藥老雖然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勢，但畢竟他不是逍遙門的人，是不可能完全治療的。原本打算從逍遙門弄一本功法，掛個記名，再繼續治療的，但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

    他準備將這本白書狠狠丟出去發泄一下，卻被掌門抓住了手腕。

    “一切雖緣，還記得嗎？”掌門道，嘴角浮現出笑容。龍凡分不清這是真笑還是假笑。

    “這書……”

    “白的，對嗎？”掌門笑答，龍凡想把書交到他手上，他縱身一退。“試煉的危險，你知道是什嗎？”

    龍凡搖頭。他進去後連一步也沒邁，僅僅隻是隨手抓了一本就出來了。

    “這書，並不簡單。”掌門眉毛微挑，道，“它若不適合你，你是出不來的。”

    “為什？”

    “若是這試煉隨手一拿就過了，也就不會有那多人讓你心了。”掌門微笑著瞥了一眼藥老，藥老自知，移開視線。“沒人可以隨便，因為不是你挑書，而是書挑你。隨手拿的書，可出不去這門。”

    龍凡知道了大概，反而有些糊塗了，難道沒有合適自己的書，所以才有了空書一嗎？

    “逍遙門祖師知道嗎？”掌門突然問道，打斷了龍凡的胡思亂想。龍凡搖頭。

    掌門輕歎一口氣，仰望著頭頂的牌匾，逍遙兩字在陽光下發出金光。“逍遙門祖師是任逍遙。這逍遙二字，原隻不過是他的名字本門武功原本也隻不過有一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