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逸知道她這是想讓他放心休息，“嗯”了一聲，便反手揮下帳幔，“睡吧。”

    於丹青收回手，枕在他臂彎闔上了眼。

    心頭紛亂的想著，方才大話得漂亮，其實心頭卻有些忐忑，無奈，還有厭倦。

    從永乾宮回來，她想了一路，始終想不明白，永顯帝怎能夠對陳皇後如此縱容？

    真愛？

    從永顯帝的對陳皇後的言談舉止，她是沒看出什“愛”來的，充其量算是尊重。

    可若是尊重——

    一聲淡不可聞的輕嗤從她鼻尖逸出。

    “在想什？”

    頭頂傳來好聽的男低音。

    於丹青想也沒想，就撇著嘴嘟囔，“給他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還尊重，腦殼有——”

    突然住口，暗呸了一聲，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抬頭，一下望進楚雲逸清波交織的眸子，幹笑一聲，“呃，那那啥，我不是那意思。”

    楚雲逸拍拍她胳膊，“別琢磨了。不是尊重，更不是寬恕。”

    於丹青挑眉，問出了心頭的第三個猜測，“利用？”

    “嗯。”楚雲逸狹長的眸子半眯著，“父皇似乎在下一盤棋，我們所有人都在他棋盤中。”略一停頓，又道，“包括他自己。”

    於丹青深有同感，“可很顯然，他這執棋人並沒有主控權，反倒是比我們還無奈，還憋屈。”

    想到那日在永乾宮外碰巧聽見他跟楚雲哲的對話，於丹青抿了抿嘴角，盯著楚雲逸聲問，“難道真如楚雲哲所，他是為了逼你狠心？”

    楚雲逸略微搖頭。

    到這，女人生的八卦因子已被完全勾了起來，於丹青凝眉邊想邊道，“我也覺得不太像。父皇這精明的一個人，被我們氣得吐血吐成那樣了，也不見丁點兒糊塗樣。就看你殺張淑妃，殺楚雲帆，還有在北境殺的那些人，就不像個不會狠心的軟柿子，再了，風影門的老板怎可能是個——”

    “於丹青。”

    楚雲逸涼涼的打斷了她，“你可知，你口中所的殺人惡魔是誰？”

    於丹青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捏著他腰側笑，“殺人惡魔，我也喜歡，好吧？”

    楚雲逸牽牽嘴角，抓住她的手，按在懷壓著，“乖，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