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霜和丁蘭守在於丹青身後，見狀，腳步微移，不動聲色的將她納入了保護圈。

    “母妃？！”

    四皇子妃和八公主同時驚呼，擔憂的望著趙貴妃。

    趙貴妃恍若未聞，眼底亮芒越發灼人。

    蘇姑姑將卷軸收進懷，往後退了兩步。

    於丹青深不見底的墨瞳一直跟隨著趙貴妃，待她走到桌案邊停下時，側首衝她一挑眉，“貴妃娘娘有何指教？”

    趙貴妃沒應聲，隻吊著眉梢睥睨她。

    在於丹青的方位看來，趙貴妃那高傲的吊梢眉顯得尤為倨傲，有種勝券在握的既視感。

    二人對視間，卻聽下方響起劉賢妃滿是無奈的聲音，“貴妃姐姐，北境王妃是命鳳女，皇上也了，這下總歸會交到北境王手中的——”

    “！”趙貴妃總算有了反應，站在及膝高的高台上，冷眼瞥她，“皇上康健，萬壽無疆，賢妃妹妹這話未免言之過早！”

    劉賢妃點頭，“話是如此沒錯，可皇上都在朝堂發話了，皇後娘娘如今指派北境王妃主持年宴不也正是此意？”

    此言一出，大殿內空氣似乎滯了一下。

    “此意？”

    趙貴妃輕聲重複了一句，笑出聲，“此意是何意？”

    劉賢妃歎口氣，看向趙貴妃的眼神帶了些憐憫，“貴妃姐姐心知肚明，又何須妹妹得如此直白？”見趙貴妃冷哼了一聲，又道，“總之，妹妹的意思，宣讀致辭終歸是北境王妃的本職，她願意指派誰讀是她的權利，您又何必逼她遵循舊規？你我如今年紀已不，兒子都長大成人了，安安心心的含飴弄孫便是，跟年輕人講什祖製規矩？”

    好一朵高潔的白蓮花！

    於丹青微眯著眼看這劉白蓮，不信她的話已經完。

    果不其然，緊接著就見劉賢妃搖頭歎了歎，“貴妃姐姐，洋兒還，還需要您這祖母愛護，八公主也尚未指婚，需要您操持的地方還多著，您可得往前看啊。”

    話音落地，席間登時響起陣陣抽氣聲。

    在座之人，皆是出自權貴大家，時隔許久，四皇子的真正死因，眾人早有懷疑，再看趙貴妃對待於丹青的態度，那份兒懷疑已然成了肯定。

    如今，再聽劉賢妃話話外的意思——

    趙貴妃回頭掃了眾人一眼，抽氣聲乍然消失，她的眸光漸漸冰淩，落在於丹青淡漠的臉上，冷冷沉沉問，“怎的，朗朗乾坤，本宮句公道話，還能被人要了命？！”

    於丹青瞥她一眼，對四皇子妃道，“此情此景，四皇弟妹是否似曾相識？”

    四皇子妃愣了愣，恍然，突地捂嘴低呼，“你是？”

    於丹青點頭，“貴妃娘娘方才不是，難得來此一趟，想出去轉轉——”

    “本宮何時過？”趙貴妃冷笑著打斷了她。

    於丹青唇角輕抿，沒理她，徑自看著四皇子妃。

    四皇子妃其實對趙貴妃有些畏懼，但，她知道自己今日必須得把她請出這大殿！

    想明白之後，略一思忖，便朝旁邊的八公主使了個眼色。

    八公主瞪了瞪眼，突然抬手捧住腦袋，痛苦低吟，“啊，好疼！”

    “恬兒？”趙貴妃聞聲，視線一下從於丹青臉上轉開，緊張的落在八公主身上，“你怎了？”

    “頭疼！母妃……”八公主使勁按著兩邊太陽穴，閉著眼不住的呻吟，看上去痛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