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要去做。鈴奈對弗蘭說了句“待會兒見”便又帶著幻覺實體化裝置去了彭格列地下基地。奧西斯理所當然地跟上了鈴奈，被晾在一邊的拉法埃洛隻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威爾第聽鈴奈說了幻覺實體化裝置的使用結果，下意識地摸了摸以前長著亂糟糟的青胡茬、現在卻是平滑一片的下巴。

    “總而言之就是2實體化幻覺的速度還不夠快，1實體化幻覺的強度不夠高？”

    “是的。我認為應該是這樣的。”

    和威爾第坐在一起，兩人一起向桌麵上的設計圖的鈴奈道。

    “那你認為該保留1還是2？”

    “我認為兩者都可以保留。趨向性的不同可以延展為實用性不同的道具。”

    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奧西斯的存在，鈴奈和威爾第持續著討論。

    “啊啊這點我也同意呢我們不缺材料，多做一點也沒有關係。”

    強尼二說著也頻頻點頭。

    “能夠所有機能合而為一又何必做多個設計呢？問題的重點在於怎融合其優點，並彌補其缺點吧？”

    正一說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他平時上去貌不驚人，言不壓眾。可了技術討論的時候，曾經是密魯菲奧雷日支部高指揮官的他就會散發出一種平時所沒有的魄力。

    “正一說的對。可是多做幾個原型或許就知道怎來融合它們的優缺點了呢？”

    斯帕納說著咬了咬自己口中的扳手狀棒棒糖，這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

    “說底現階段不就是沒法消除1的缺陷才會有2的存在嗎？”

    “唔、話是這說沒錯……可是我還是認為……”

    “所以說啊正一，還是先把原型做出來吧？”

    “斯帕納，我不是不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做原型是要花時間的。對比原型的性能也是需要時間的。後再來綜合原型的優缺點太繞彎子了。”

    “我認為斯帕納先生說得有道理。理論始終隻是理論。還是要有實體才好進行檢證而非模擬。”

    奧西斯旁觀著強尼二、正一還有斯帕納三人僵持不下，他作為殺手很有天賦，身為技術者也能很好掌握和戰鬥技術，但他不是學者，對於眼下的話題奧西斯是插不上嘴的。

    威爾第的眉頭已經皺得似乎能夾斷鉛筆。對麵前三人的激烈爭論感頭痛，威爾第用自己那嬰兒肥的小手拿下自己的眼鏡放在一旁，手還不斷的擠壓著雙眼中間的鼻梁。

    反觀另一邊，鈴奈非常的安靜。她像聽不身邊的吵鬧之聲那樣拿著幻覺實體化裝置的設計文反反複複閱讀了好幾遍，不斷地確定前文和後文的內容。等強尼二和正一還有斯帕納之間的整理終於讓威爾第不耐煩地想要發飆的前一秒，鈴奈才慢騰騰地舉起了手。

    “那個——”

    “嗯？”

    “啊——？”

    包括殺氣騰騰的威爾第在內，在場的所有人都向了鈴奈。

    被幾人盯著有點不好意思，鈴奈笑得有點尷尬：“我剛剛才想……那個、幻覺實驗裝置能不能做成有幻覺虛擬資料投影係統那樣……”

    “做成、有幻覺虛擬資料投影係統那樣？”

    正一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是！做成有幻覺虛擬資料投影係統那樣！”

    鈴奈則是自信地解釋道：“幻覺實體化裝置1的大缺陷在於被實體化的幻覺強度有限，隨著時間的推移，實體化的幻覺會退化至無。一直維持其幻覺實體化是難點。有幻覺虛擬資料投影係統可以填充作為動能的火焰，隻要火焰沒有用盡，投影就能保持下去。”

    “也就是說把幻覺實體化裝置也做成填充式，隻要在實體化完全解開以前進行能量填充，就能持續維持實體化吧？”

    正一的總結換來了威爾第的不屑：“你以為你們的智商能想的這種事情我威爾第會想不嗎？正是因為做不這一點，幻覺實體化裝置2才會是現在的這種樣子。”

    “2起來不過是補足了1的缺陷，但有了1沒有的缺點。但1和2的差別其實是非常巨大的。2之所以需要反複持續細微的構建，是因為這樣才能把收集的原子依照幻覺這個設計藍圖重拚湊成型。這個過程就像在拚積木一樣。隻不過其中的每一個積木你都沒法用肉眼一一辨識罷了。分子結構完全相同的物質就是同樣的物質，由同樣的物質構建出的同樣物體自然也就是真品，這是2所使用的理論。”

    說話的威爾第了鈴奈一眼，繼而冷聲道：“與之相比1不過是做了個簡陋的模子，不分青紅皂白地把能夠填滿模子的東西倒進模子擠壓成固定的模樣。拿模子做出的沙雕和一磚一瓦都沒有絲毫偷工減料的宏偉長城相比，你認為哪個的強度更高？”

    “嗯……這一點我也知道、剛剛我了威爾第先生的設計……”

    鈴奈尷尬地笑著。她的聲音是變小了，但她人是沒有要退縮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