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顆種子開裂發芽長出一樹的火樹銀花,空氣被無色透明的火焰所扭曲的那一瞬間,隔著桔梗、石榴與雛菊的兩個白蘭之間有焰火的噴泉忽然噴發,頓時朝著兩邊傾瀉而下。
宛如炸彈在空中爆炸,足以稱之為暴力的熱風卷向周遭的眾人,把空中存在的所有物質都往外推去。
劈喀——
被鈴奈掛在腰上的匣子在熱風之中發出了細不可聞的崩裂聲,幾塊細小的像是水泥碎片一樣的東西也從匣子的表麵上落下。
被滾燙的氣流掀得倒飛出去,不像白蘭和裕理等人那樣能夠利用死氣之炎控製自己身體的鈴奈像被吹飛的紙片那樣輕飄飄地往下方落了下去。不清楚剛才是發生了什的她完全不清楚自己先前做了什。
“鈴奈醬——!!”
白翼猛振,振落了無數白羽。
(誰、叫我……這個聲音是……白蘭、先生……)
恍惚中鈴奈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她眼簾之中的是一團模糊的白。月華之下,星光之中,這團白逐漸清晰地成為了白蘭的模樣。
(對了……對了!我剛剛……!!)
鈴奈一怔,旋即意識像塊小紙片那樣飛出去的自己這是被白蘭救了。
“不要緊嗎?”
“嗯!”
掙紮著從白蘭的懷中起身重站好,鈴奈剛穩住身形就望見了先前同樣被熱風吹飛出去,但此刻已經像天使一樣朝著自己飛來的裕理。
“母親!!”
淺紫色的眸子被淚水所打濕,夜色中裕理的鼻頭與眼眶有些發紅。
——剛才,就在幾秒之前的剛才,明白自己的父親是立了死誌的裕理了人死之前才會的走馬燈。
裕理
體貼的父親。
裕理!
溫柔的母親。
過來我們這
來吧!
笨拙地按照父親的教導製作自己以前沒有吃過、甚至是不知道存在的料理。
幫母親拿著晾衣籃,兩人歡笑著在青空陽光之下晾曬衣物。
三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的那頓家常便飯。
(啊啊……)
(那是、多的……多的——)
幸福。
(這就是幸福啊……)
(原來、這種像是要被溫暖溺斃的感覺……就叫作“幸福”啊。)
忽然間,已經想好要替父親白蘭去死的裕理不想死了。
突然間,被父親白蘭保護了的裕理前所未有的憎恨“自我獻身”這種之情,隻因她想多聽幾次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他愛自己。隻因她還貪婪地想要有朝一日聽母親對自己說她也愛著自己!
(……啊……)
作為“神”被養大的“神”第一次有了人類所有的脆弱。
此時此刻,人造的“神”墮落為了“人”。
裕理知道自己流下了眼淚。
“裕……裕理?!”
被白蘭扶住身體的鈴奈下一秒就被裕理抱了個滿懷。從未見過裕理如此失態的鈴奈渾身一僵,鎖骨上一熱的她一低頭就見眼淚滑過裕理的鼻梁,滲入了自己的衣服之中。
“裕理——”
“呼呼呼呼”
就在鈴奈不知所措的時候,先前也是一愣的白蘭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白、白蘭先生……?”
原的緊張因為白蘭這一連串的笑聲變成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迷茫,鈴奈隻覺得自己阻止兩個白蘭的勇氣、想要向兩人質問為什會發生這種事的怒氣都消散開來,自己活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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