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機用鏟子不依不饒地抓撓著已經坍塌的樓屍體，幾個等著撿拾廢品的人遠遠的站著，看著，抽著煙。

    乞丐和他們炫耀自己曾經的曆史，“這個地界，俺以前可是進去過。邊裝修可好勒。一進門就是一隻大貓頭鷹，那個眼睛啊，那老大，就直勾勾盯著你，看的俺心頭發毛。最厲害地還是那隻雞，穿一個紅鬥篷，冠子上穿著三個那粗的大金耳環子，脖子是帶的念珠紅紅的，肉頭頭的像一串肉丸子，格式等樣的紅的綠的珠子俺都叫不出名。腰邊掛著個翠綠翠綠的大扳指是翡翠的，這個俺可知道，上邊還寫著金字。”

    “寫的啥？”

    “那遠，俺也看不著呢。”

    “肯定是瞎，扳指不是帶手上的嗎。”

    “你不懂，那雞爪子那細，帶得住扳指嘛，人家就是有錢。”

    “那你咋能進去。我聽那算命可貴。”

    “是貴，萬塊錢算一次。”

    “你有萬，你舍得算命，你還不去幹點別的？”

    “你不懂，有人給俺萬，讓俺進去算命。”

    “有恁好的人？你咋不拿錢跑。”

    “告訴你們，你們可別給俺胡。那人可有槍。讓俺就進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個會話的雞。”

    “是警察吧。”

    “不像警察，要不就是便衣警察。”

    “那你進去算啥。”

    “啥也沒算，俺就讓他俺唱個歌，他他不會，俺就教他，俺唱一句，他跟著俺唱一句。”

    “那雞真會話？”

    “真真的會人話。”

    “俺不信。那雞能人話？那又不是鸚鵡。”

    “你看你咋還不信。”乞丐著急了，但一時也找不出更好的證據。

    “你知不知道，出事後這雞去哪了？”

    “俺不知道，俺就知道這城不讓養雞了，聽上頭有人覺得城頭養雞不吉利，蓋了樓都賣不出去。”

    “別瞎，這雞和樓有啥關係。”

    “俺也是聽。俺還聽，夏的時候發洪水也是因為這雞鬧的。因為今年是雞年，雞年養雞犯衝。”

    “那你雞年應該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