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你沒記上族譜跟我們可沒關係，那年把族的供奉送到宗祠是老三去的，你去拜了宗祠，那你應該記名了的，這要沒辦好，那也應該找老三，跟我們可沒關係的。”王氏咋咋哇哇的著。

    馮氏也忙跟著撇清關係：“這事跟我家老二也沒關係。”

    齊氏麵無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發一語的進了屋。屋韓老頭正跟韓萬兄弟著除族的事，父子幾個都是一臉凝重。

    “爹。”齊氏叫了一聲，在韓老頭的示意下坐到韓萬身後的凳子上。

    王氏、馮氏同時進門，怯怯的叫了韓老頭一聲，韓老頭瞥了她們一眼，隨意的揮了揮手，比對剛剛齊氏的態度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韓萬利往王氏他們身後看去，半沒見人進門，頓時火大。早上出門他千叮萬囑讓柳氏跟著齊氏一起過來，現在齊氏都進屋了，她不來想幹什？

    “老三，安康他娘呢？”韓老大問道。

    韓萬利板著臉道：“她等會兒就來。”

    “大家都來了，就連四弟妹都挺著大肚子來了，她倒還拿起喬來了。”韓老大譏諷道。

    韓萬利垂頭喪氣的任他大哥訓斥，心又給柳氏記了一筆。

    “好了，都給我安生一會兒。”韓老頭敲敲拐杖，道：“族譜的事你們都聽了吧？”

    韓老頭的目光在在坐的兒媳、兒子麵上掃了一圈，接著道：“族明顯是想借著這個事敲打我們。那年老三家的事，雖咱們給壓下去了，可畢竟是在鎮上給鬧開的，那多人看到了，也不是一兩句話就糊弄的過去的。那年族都知道這事，也虧得我還有一張老臉，他們才沒有開。這回出事的又是你們家，你給我，這事怎辦？”

    被點到名的韓萬利一臉煩悶，垂著頭半不出一句話來。他能什？先是他老婆糊糊塗的跟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再是他女兒跟人無媒苟合，甚至連名分都不要跑到人家男方家，難道還不夠丟臉嗎？

    韓老頭把韓萬利專門叫出來當然不是為了羞辱他，這可是韓老頭的兒子呢。韓老頭是想想把過錯明白，然後讓另外三個兒子跟兒媳心不要有抱怨，大家隻有團結起來才能度過眼前的難關。

    “你沒有管好妻子，沒有教導好子女這事先放一邊，我問你，為什老四媳婦沒有記到族譜上？”如果剛剛韓老頭隻是為了下麵的話造勢，那這話確實是讓他不高興的地方，“老四媳婦嫁進來那年，咱們的宗祠損毀了，族譜也浸了水，要重新抄寫。老四媳婦當時隻是拜了祠堂，因為族譜沒有編寫好，就沒有記上去。後來族通知我們家過去上族譜，我記得派你去的，現在你怎？”韓老頭使勁敲了敲拐杖，充分表明他生氣的程度。

    韓萬利瑟瑟的縮了縮肩膀，支支吾吾半都沒出個所以然來。

    韓老頭眼光往齊氏那瞟去，見她麵無表情，狠了狠心，直接操起拐杖往韓萬利身上敲去。

    一聲一聲拐杖敲在肉上，悶沉沉的聲音傳來，韓萬利疼的左躲右閃，就是不敢跑。他也是當了爹的人了，大兒子要不是腦子有問題，不得他現在都當爺爺了，現在還被爹用拐杖大，起來真是丟死人了。

    韓老大跟韓老三琢磨著差不多了，忙起身相攔。兩個兄長都起身了，齊氏推了推韓萬，他也跟著起身，不過沒等他走過去，韓老大攔住了韓老頭，韓老二把韓萬利拉走了，他看沒他什事，就順勢又坐下了。

    韓老頭雖然打的起勁，卻也時刻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看到韓萬的動作，心頭歎口氣，他也明白這事四兒子心也是生氣了。

    韓萬能不生氣嗎？齊氏都嫁給他這多年了，現在才鬧出來原來齊氏都沒上他們韓家的族譜。沒上族譜那就不算是韓家的人，這是把誰不當韓家的人呢？

    韓老大接到韓老頭的暗示，安慰了他兩句，轉而又開始訓斥韓老三。末了道：“咱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親兄弟，怎能做這樣的事呢？你去，給老四還有四弟妹道歉。他們要是原諒你了，這事好。要是不原諒你，你也趁早給我滾！”

    韓萬利正揉著身上被打的地方，心抱怨著他爹下手狠，聽了他大哥這話，不相信的抬起頭滿臉驚訝的望向韓老大。

    韓老大急的給他使眼色，嘴卻罵的更狠了：“看我幹什，看我也要給老四兩口子道歉。我告訴你，今兒要是爹不打你，我也要打你的。你家秀梅惹出這臊人的事，要不是四弟妹挺著大肚子幫你們奔波，你們能把這事遮掩過去？四弟妹這些年忍了你家那口子多少怨氣，光衝這你都得好好跟她道謝。”

    韓老三張了張口，最後眯眯眼轉身虎聲虎氣的對齊氏道：“四弟妹，對不起！”

    這沒有誠意，誰都看得出來韓老三不是心甘情願道歉的，甚至他還滿腹怨氣。

    齊氏坐著不動，平平淡淡的道：“我起身不便，三哥原諒則個。既然爹都了是一家人，那包容這些也不當什。”

    一家人包容當然不當什，但齊氏不在韓家的族譜上，那她就不算是韓家的人，所以她能這坦然的坐著，這坦然的不接受韓萬利的道歉。

    韓萬利一瞬間麵沉如水。

    “三哥，當年為什梅子她娘沒有記上族譜？”韓萬還是對這個耿耿於懷，開口問道，語氣很是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