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也好,宇文毓這個人心機太多,而且我越發看不透他行事。”魏冉眼簾微微一垂,因為眉壓眼,所以看上去有些低沉。
春風掃過,滿身華服微微晃蕩,綾羅朱翠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倒也是別樣的美麗。
要離將玉佩收起來,又做回了原來的位置上,晃蕩著自己的腿,“你恨宇文毓?”
起來當初正是宇文毓幫助禮王將魏冉趕出了她的國家,她的土地,若恨字並不奇怪。
“人有旦夕禍福,能有今日,我還得謝謝他們兩個。”她神色淡淡,似乎沒放在心上,隨口道:“當初我二人也算是處於敵對陣營當中,他做了什那是他的事兒,如今隻要他心甘情願為我效力,那我自然可以既往不咎。”
要離眨了眨眼睛,反應的倒很快:“你的意思是宇文毓並非心甘情願,如今也隻是暫時俯首稱臣?”
魏冉沒有話,隻是目光眺望遠方,不知看見了些什。
想必接下來和宇文毓也會有一翻談話。
要離拖著自己的兩腮為難到了極致,一個個都是自己的朋友,想了一下,輕聲道:“你不要為難宇文毓好不好。”
“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魏冉翻了個白眼,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好好跟逍遙一起待著,他不錯。”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紅腫的額頭,給自己辯解道:“我和宇文毓沒什,就是朋友,而且……他好像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魏冉聽著這句話,並沒有露出放鬆的神情,相反眉頭一蹙,一個活不了多少時間的人為何還對權力緊抓不放,甚至不惜一臭萬年呢?
“好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有很多事情外人摻合進來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兒,因為有可能會受傷,要離的確很強大,卻不是無堅不摧。
要離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些什。
初見就是很荒謬的初見,殺手的圍攻,要離的血腥,宇文毓的病弱,好像都為這個故事增添來結局前的伏筆。
如今隻是故事的半截,還不知結局是何種樣子,未來的事兒總是不好。
她想了一會兒,聲問:“你將來會殺了我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可能是因為飲宴上麵的酒多,喝了兩杯,有些糊塗,紅撲撲的臉不是被風吹的,而是本身就有些醉。
魏冉往前走了一步,撫摸著她的臉頰,忽然聲音有些陰冷:“隻要你別擋我的路。”頓了頓又:“擋了路也沒關係,隻要你別自己尋死。”
要離總覺得對方擰著的眉頭透露著些許的悲傷,呢喃開口:“別擔心,我武功這厲害,你殺不死我的。”
“蘭容若還過要長命百歲呢,她那聰明體貼的姑娘,怎最後就選擇了跳樓?那兩個混球應該知道我是不會傷他二人性命的。”魏冉在人前的時候都是堅強的樣子,但是此時搖了搖頭,卻是忍不住默默垂淚。
這是第一次瞧見這個堅強而剛硬這女人默默流淚,沒有聲嘶力竭的叫,隻是悄無聲息,在這寂靜的夜麵沒有任何聲音回響。
要離坐在那也不知安慰些什,幹脆站起身來,讓魏冉趴在自己肩膀上流淚。
魏冉一把將她的手推開,抹了一把眼淚,驕傲的抬起頭來:“我可不是脆弱的女孩,用不著用這些方式來安慰我,放心吧,不過就是和你而已。”
要離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魏冉的聲音又逐步放低:“可是你知道我真的有些害怕,怕有一連話的人都沒有。即便是整個鳳儀宮都是我從魏國帶來的人,可這終究不是我的故土,住了在長時間,仍舊有時恍惚。”
十幾歲的魏冉豪氣衝,對於任何事情都無所畏懼,勇往直前,可不知為何近些年反而不如從前了。
“你還有孩子。”要離默默的想,在這寂靜的深宮當中,孩子可能是最好的精神支撐。
她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我還有孩子。”
為了那尚且年幼的孩子可以付出全部的代價,隻為了將這孩子推到最高處,這是她孩子應得的。
無論是誰都好,總不能阻礙的那條路。
“走吧,你應該還沒看過魏煙吧?咱們兩個去看看。”
要離忍不住往宮殿的方向瞧了瞧:“我偷偷跑出來倒也沒什關係,看你是秦國的王後,在這個時候消失合適嗎?”
“管他呢,我努力做到位高權重,就是要無人敢管我,要是能出來透透風,散散心都不讓,那我拚了命是做什呢。”魏冉袖子一甩,率先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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