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絹布放在床邊,已經是看過了,所以被隨手放。
那上麵是逍遙通知別人自己成親的事兒。
連城上下看了好幾遍,想了想兩人差了八歲,唾棄一句:“老牛吃嫩草,恬不知恥。”
女子端過來一碗藥,放到桌邊:“夫君就別看了,莫不是嫉妒逍遙取了個娘子?”
連城眼簾一抬,咳嗽了好幾聲:“我可沒他那無恥,而且我不是你夫君,你莫要亂講。”
這人已經回了韓國,所住的地方是婉兮昔日見逍遙時所住的地方,因為空曠的很長時間,好不容易才打掃出來。
女子是個勤奮的人,從收拾到外,還不忘煮了一壺藥,端過來給人喝。
這女子的眉目端正,算不得多漂亮,卻是那種恰到好處的長相,讓人看得舒服,沒有任何的侵略性,而且顯得溫柔。她的年紀也不,今年二十五歲,因為父親母親接連去世的緣故,至今未嫁。
不過早早的就被連城給相中,就等著孝起一過娶回家門,誰知出了這樣大的變故,連城要回韓國,她無父無母,無牽無掛,索性就追了過來。
“雖然缺那個儀式,以及一紙婚書,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夫君。先不提這些事兒,把藥喝了吧。”
連城咳嗽了兩聲,之前在外奔波尋找尋歡,身子就落下一些毛病,後來經曆禮王那事兒的打擊,更是病上加重,心結難愈,如今喝了好久的藥,還是被大夫做身體空虛。早些年間,仗著身體還算是不錯,一直瞎折騰,如今病痛同一時間都找上門來,他不由得歎息,從前還丞相宇文毓病秧子樣子,如今輪到自己。
他眼眉微微一垂,瞧這模樣消瘦了不少,也格外冷清:“藥放在那我會自己喝。家的銀錢都在你那,你自己隨便拿點,另尋歸宿吧。”
女子隻當做聽不見,無論是喂藥,還是離開。
有些人就是真的固執,認準的事兒就是一門心思,誰都改不了。
連城生病的這些日子,大夫總是常來常往,無論是哪家的大夫,來了隻重複一句話,病在心結。
像這種生病,這些藥膳食上的調養,但是連成一口肉都不吃,這是在給禮王守孝。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但已下定決心守孝三年,臣子侍奉君王,如侍奉父母。
女子對此無可奈何,隻能盡量的做一些較為有營養的素材,和貴重的藥材來調養身體。
連城昔日在魏國為相,手上是有許多金銀的,隻是離開魏國的時候整個人心都散了,匆忙上路,再多的金銀財寶都扔在府內懶的去動,也在那個時候明白了,為什逍遙總錢財是身外之物。
當人心沒有奔頭的時候,再多的金錢都讓人睜不開眼。
可來了韓國以後時常看病花銷較大,手上那微薄的積蓄已經花完,女子想持家就成了一件難事,畢竟巧婦難成無米之炊。然而連城一直鬱鬱寡歡,她也不敢拿這件事情去煩對方,思來想去將自己的首飾都當了,以此來換些錢財。
這些連城都不知道。
連城平日隻用筆墨紙硯來寫一些吊唁禮王的詞,或者是一些寫給逍遙的信,隻是都未曾寄出去,畢竟那人漂泊不定,都不知寄往何處。
除了寫一些信件,最愛做的事兒就是坐在院子麵曬太陽,這是近來氣越發炎熱,太陽光刺目,故而也就將這項消遣收斂一番。
女子總會變著法兒的做出一些菜,端過來給他吃,他就坐在廊下吃著糕點菜,往往能度過一個下午。
像個生活有些浪費時間,對於過去的連城是斷斷不會容忍的,隻是眼下覺得也不錯。
“夫君,王後和王上來看你了。”女子聲在閉著眼睛休息的他耳畔了一句。
他睜開了眼睛,還是有些精神的,畢竟婉兮是自己為數不多的親人。
這姑娘已經嫁人,脾氣秉性卻還是婚前的樣子,韓王也不曾約束過她,她就一直任由自己來,身上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衣裳,奔跑著就像自己兄長衝了過來,直接靠在人的肩膀上,摟著不撒手:“婉兮又來看你了”
連城推了推她,眼神有些責怪,然後站起身來行禮:“給韓王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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