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身著黑色勁裝出一麻布的武士問道。他是東瀛人,海上的倭寇屬於同一種,所以起話來很別扭。
要離沒吱聲,掃了一下其他的三個人。
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是個妓女,大胸有些耷拉,但屁股還是很翹,抱著肩膀,一副餘驚未消的樣子,不斷往身邊的青壯男子身邊靠。
那青壯男子眼睛上麵纏著白布,手上拿著一個拐棍,似乎是個瞎子,不過長得不錯,很有韻味。他像是感知到了什?往旁邊輕輕一挪,避開了那女人。
剩下的那一個,進去檢查了一下老先生的屍體,歎了口氣:“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何況是我賈華佗。”
自己第一時間趕到,凶手跳窗而逃,追出去卻不見蹤影,那一條長長的路,就算是幽靈也該留點痕跡。完全消失就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是這的租客,迅速的從窗戶進入一個房間。
可惜外麵下著暴雨,而且沒什月光,估計根本不可能得是誰做的。
要離輕輕歎了口氣:“報官吧。”
這時瞎子嗤笑一聲,冷笑連連:“這是什地方?是平民窟,街道上餓死的人都有,官府隻管埋。到時想要叫人來埋,不如讓我來,好歹在他這住了這長時間,也算是一點報答。”
“呦,徐公子何必這看不上這個地方呢,都來這住了一年半載還沒習慣?”妓女因為方才人的躲避,心情不大爽,忍不住出言擠兌。
瞎子不陰不陽的:“這的女人不行。”
妓女神色訕訕,嘴麵嘟囔道:“吹了燈還不是一個樣子?”
要離在旁邊冷眼旁觀,雨落在肩膀上,忽然想起了十二歲那年,也是這樣多雨的季節。
父親上吊自殺,隻剩自己茫然無措。
那個從早晨起來就去打鐵,一直到晚上才回去睡覺,對於別人給不給住宿錢都懶得理的老人,跑過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幫忙把父親的屍體搬下來,兩個人抬出城外。
他還用打鐵的工具做了一個墓碑。
要離轉身回屋,蹲在他屍體旁邊,看著那老人滿臉褶子的臉頰,輕聲道:“看來你能跟我父親去作伴兒了,隻是在此之前,我得查出是誰殺了你。”
“姑娘想要查凶手?”賽華佗站在門口,長了一張笑麵,肚子圓滾滾的,有點像彌勒佛:“像咱們這樣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家,沒死在臭水溝邊兒就不錯了。老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殺手,殺人無數,如今被人尋仇也不奇怪。”
“不是來尋仇的,是偷東西。”她的眼睛望向四周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見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東西,那就是自己的匕首。
視線尋找一圈,最後落在了高櫃子上的蠟燭,火苗燃燒著,她走過去踮起腳尖一把將蠟燭掰了下來,順便直接吹滅。
蠟燭被吹滅,房間瞬間一暗。
不過好在這般折騰以後,已經逐漸亮了起來,而且雨也停了,也能看得清屋內四下的狀況。
一個高櫃子,方才點著蠟燭,麵塞著許多兵器,算是老先生的兵器庫,打開看了看,一麵掛的東西多,練一麵掛的東西少,少的那邊應該是被人挑揀著拿走了兩件。
高櫃子對應的是一個矮櫃子,就是砸在老先生身上的那個,麵裝的是一些玄鐵之類的東西,用來打造兵器的。
除此之外就剩下麵一張床,連桌椅板凳都沒有。
老先生吃飯的碗筷,還有做飯的地方,則是在公用的廚房。
“我你這還破上案了,這是要領捕快的職責?”瞎子在門口的,用他的拐棍兒探了探路,然後走了進來。
大家都聚集在門口,誰都沒理他,隨著他的進來,也都跟著進來。
“出去,誰知道賊人有沒有留下什線索?”要離直接攆人。
妓女撇了撇嘴,見人生的年輕貌美,心下有些嫉妒:“我看你就挺像賊人的,姑娘你是誰?”
要離站起身來:“我叫要離。”
大家起先不以為然,但是武士有些激動,好像想起什,結結巴巴的:“刺客……”
經過這一提醒,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要離?刺殺前任楚王的要離?”
要離沒有匕首,感覺不大習慣,隻得拽出自己的柳葉彎刀,比劃了一下:“現在退出去還來得及,不然我幹脆就不查,真凶了,反正就是你們當中的一個,通通殺了得了。”
沒有用威脅的口吻,就隻是如實的陳述,她站在黑暗當中,那雙漆黑的眼睛不見一絲的光。
就像是鬼魂隱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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