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華麗的宮廷當中,扶蘇如同破殼而出的鳥,四處的望,對一切都感到好奇,不過好奇很快就變成了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待著的厭惡感。
很麻煩。
這句話成了扶蘇的口頭禪,但卻並不是因為呆的時間太久,而是打從心底的對於病症的棘手。
夏日極為的燥熱,那股燥熱在每個人的心間不斷的流淌,熱得人腦袋有些發昏,外邊知了在不斷的鳴叫著,一聲聲襲擊著人的耳膜,幾乎讓人崩潰。
扶蘇從房間走了出來,拿出繡帕擦了擦臉上的汗,仰長嘯一聲,舉起雙手:“誰來救救我——”
逍遙就坐在廊下的石階上,順便靠著銅鶴,側過臉:“能醫不自醫,這就是醫者的宿命,你還是認命吧。”
扶蘇拖著那種重的箱子,麵裝著的全都是自己用來看病的東西,他將東西往逍遙身邊一扔,不高興的嚷嚷:“大夫身邊肯定要有個醫童,你雖然老了點,但我願意用。”
逍遙擺了擺手:“少在這兒給我耍貧嘴,楚依依怎樣?”
“她要是好的話,我就不用這愁了。身體惡化的非常嚴重,而且據我發現,是中毒。”扶蘇往他身邊湊了湊,神色非常的嚴肅,而且出來的話也是驚動地。
中毒?
楚國王宮的公主還能中毒?
自打楚依依生病以後,就被楚王接到了王宮當中,一直被禦醫精心治療,如今卻中了毒?
“你可別瞎。”逍遙的神色有幾分嚴肅,倘若中毒的話,那自己可能卷入了一場未知的陰謀當中,而且不知道這場陰謀衝著誰?
扶蘇就差指發誓了,言辭切切的:“我怎可能會謊呢?你要相信我,咱們兩個是一起來的,要是你不好過,我能好過嗎?”
逍遙靜靜的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將人拉到了一邊,兩人在禦花園閑逛,四下無人。
他這才問道:“楚依依是中毒這件事情你怎不提前呢?”
扶蘇覺得自己很委屈,揉了揉臉頰,苦著臉:“一開始我也不確定,畢竟王宮麵全都是醫術最高明的大夫,可是一個人都沒有提出來,我還以為自己誤診了呢。可是越長時間的診治,我就越發現公主是中了尋麻草的毒。這東西可以麻痹人的肺髒,因為劑量很少的緣故,沒有一擊致命。”
他們來了這多,公主的病情的確是穩定了不少,沒有惡化。
如果不是因為扶蘇的醫術高明,換一種角度,會不會是因為暗中下毒的那個人,因為有他人的到來而不好下手呢!?
逍遙越想越凝重,一隻手摸著下巴,思索了半,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
站在陽光底下,光暈照得人有些眩暈,這灼熱的夏日,還不知道有什在等著人,總而言之,那刺耳的鳴叫聲,已經打亂的人的思緒。
“別想了,要我,現在我就去和楚王,我自己無能為力,讓他另請高明,然後咱們哪來的回哪兒去,什事兒都沒有。”扶蘇用胳膊推了推逍遙,擠眉弄眼的:“來了這些日子我也發現了,你並不關心楚依依的狀況,應該是因為你家娘子關心,所以才帶我來的。可是你家娘子也沒跟過來,也不清楚到底是怎回事,回頭咱們就糊弄她,我已經盡力了。”
逍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板著臉麵無表情的:“我嚴重懷疑你此刻在糊弄我。”
扶蘇身上像卸力一樣,蹲在地上,唉聲歎氣道:“你我人都跟你來了,這些日子也是盡心盡力的診治,這些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越來越醜了。這般盡心盡力之下,你還懷疑我的用心,我真的是很寒心。”
逍遙都不扯他,直接甩身就走,他趕緊追了上來,問去哪,逍遙頭也不回道:“去告訴楚王。”
其實那晚上要離問逍遙的那個問題,楚王是你的朋友嗎?
他很決絕的回答,朋友隻有連成一個。
可是心卻思索了起來,楚王是自己的朋友嗎?
對方無論朝政上有多繁忙,都會抽出一定的空閑過來和自己話,都是一些閑雜的問題,也沒有政事上的請教。
有一次逍遙問他,你來找我這些零碎的事做什?
楚王一怔,回答:我怕你呆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沒意思,作為朋友總得陪你話。
逍遙其實是個沒心肝的人,隻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感興趣,然後加以保護,從始至終因為父輩的恩怨情仇,都沒有將楚王當城朋友,甚至還幫著要離殺如的父親。
大家本該是宿敵,倘若有一楚王知道了,會不會覺得今日的朋友之論有些荒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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