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還在持續,兵刃和鮮血交織染成了邊的冰冷雲彩,火燒雲燃燒了半邊,燃燒的蜷縮,那盡數被死亡陰影所覆蓋的人們陷入了恐慌當中。
有兵刃的在廝殺,沒有兵刃的在逃跑,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在哭喊,年幼的他們被植入了國仇家恨,雙眼被血腥覆蓋,震的哭聲變得微弱,直至死亡。
要離抱起孩子,那孩子不斷的抽搐,顯然是因為過長時間的哭喊所導致。她進了山間的一個草屋,這是不知被誰遺棄在這的荒廢屋子,很顯然屋子的主人也是落荒而逃,屋子東西七零八落,逍遙在一點點的將東西擺放整齊。
而屋子外邊還有屍體和鮮血需要清理,那些屍體來自於秦楚兩國,要離殺的,誰來殺誰。
兩個人已經從公主府出來,來到了戰事最凶猛的地方,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是逍遙想來看看。
他站在最高的山峰上,看著兩軍交戰,百姓生靈塗炭,隻吐出了四個字:“我的罪孽。”
要離一直陪著他,見慣鮮血的人不會為這廝殺而感到觸動和愧疚,從始至終很平靜,然後外出打獵撿回來一個孩子。
殺人和救人並不衝突。
要離將孩子放在了床上,扒掉了身上所有的髒衣服,確認沒有傷口後蓋上被子,捂了起來。
逍遙湊過來瞧了瞧,然後聳了聳肩膀:“我不是大夫,不過看得出是驚嚇過度。”
那孩子還是在不斷的抽搐。
要離回憶起那個畫麵,全家人都被殺了,這孩子從竹簍爬出來,放聲大哭,身邊都是親人的屍體,他無論叫誰都不會醒來,這個畫麵還是很恐怖的。
“喂點水也許能好點。”她轉身去燒水。
逍遙想了想,又找出來幾雙被子給孩子蓋上。要離端著燒好的水回來,伸手摸了摸孩子,發現已經涼了,不禁沉默。
“死了?”
“死了。”
那個孩子短短的出現過,又已最快速度退場,速度之快讓要離沒什感覺。
被子藏著一個屍體,現在她要把屍體轉移,埋在無後的土坑,然後沒有然後。
大家都不是什都沒經曆過的白花,也不會輕易的為什感到觸動,每都會有生命離開人世,不會因為是一個孩子就感到例外。
但是要離很沉默。
逍遙愛她,可以看得出她現在的沉默和往常有區別,便問:“你已經救了他,如果不是你他會死的更慘,而不是在夢中離開人世。”
要離揉了揉臉頰:“人都會死,怎死的並不重要,我隻是好奇他會不會恨你和我,畢竟是你我勸楚王振奮,發起戰爭的。逍遙,你知道趙王怎死的?”
“不知道。”
“刺殺,我救了徐家的那個公子,那公子去刺殺了趙王。間接害死我父親的有兩個人,你妹妹長草,和趙文王,我救了徐公子,他幫我把那人殺了。當然,主要目的還是為他自己報仇。我的意思是……”她嘴巴比較笨,半都沒明白。
逍遙卻是已經領悟到了:“你是,報應。我們做的每個事情最後都會產生相應的後果。”
“是的,我們做的事兒,死了很多人,也需要承擔。如果那孩子是恨你我的,會不會有人間接替他複仇?”要離茫然的問。
逍遙忍俊不禁,哈哈一笑:“我要離你也太可愛了吧。你我咱們兩個想的太重要了,即便是沒有你我,楚王也會發起戰爭,這是不可避免的。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偶然以及必然,這場戰爭就是必然。你我不過是芸芸眾生當中的一粒棋子,我承認會推動劇情的發展,可是如果不是劇情本身就擺在那,我怎能推動呢?”
要離稍稍思索了一下,開口:“也許是你的那樣,不過我已經不想確認了。我並不關心別人的生死,隻是偶爾回去想一想,其實不想就好了。”她比任何人都要坦然。
逍遙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仿佛透過一切,看見了不遠萬的未來:“你一定記得,現在所有死去的人,絕對不會是白死的。”
生有價值,死也有。
這寂靜的房間,回蕩著宛若情人呢喃細語一般的細膩嗓音,那似乎是一種安撫,溫柔而又堅定。
趙文王遭遇刺殺喪命,其子公子現登基為王,他成為趙王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打著為文王守孝的名義,停止一切對外的幫助糧食。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對於對外的援助與自己父親有著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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