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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劄特從宴會場離開,待在了會客室內待了長時間。
然而,即使剛剛已經有所回避,腦海中缺失的場景卻不受控製的慢慢幻想出來。
他壓製住了內心翻滾的想法。
可是,隻要一想到了他身在何處,就忍不住四肢發冷。
在這座城堡,恐怕唯有他,並非是餐桌上的食物。
……不,不對吧。
還有與吸血鬼狼狽為奸的人——這其中包含.著他。
科劄特下意識的伸手抓了抓懷中的懷表。
距離他來到這的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這個時候,應該要回去了吧。
科劄特揮了揮冰涼的雙手,把懷表重新放回原處,從座位上起來,一拉開門把就忽然看到了從走廊路過的挪威。
挪威注意到了忽然打開的門,挑眉看向了科劄特。
科劄特對挪威行了一個禮。
“你是該隱的下仆?”
挪威的態度平和的出乎科劄特的意料。
“是的,挪威先生。”
“你的主人對你還真是冷酷,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瞧你的小.臉都被嚇得發白了。”挪威頗為憐惜的說,“曾經作為人類的我,可是能夠十分理解你的想法。”
科劄特似乎沒有聽見,他低聲的說了一句:“失禮了。”
“該隱沒有對你進行初擁是因為他不信任你吧。”
挪威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科劄特停下了腳步。
“畢竟初擁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可是血脈相連……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挪威嗤笑的聳肩,“不過也對,像該隱那種人,對誰都那警惕,即便是那隻狗……我記得是叫約瑟爾吧?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約瑟爾才那點大,對,和你差不多大。去年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二十五六歲了,可是該隱,和現在還是這個樣子。多的冷酷啊,初擁對於四代以上的吸血鬼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就能讓你們的壽命得到永存——可是這個男人,從來都不這樣做。”
科劄特:“先生並不是像您所說的那樣,請停止詆毀先生的話語。”
“噢,你看起來就像挪威那隻狗一樣汪汪汪的對該隱如此忠誠啊。”挪威餘光看向了科劄特顫栗的雙手,彎了彎嘴唇說:“隻不過你對他的忠誠,是因為他表麵上的得體的皮囊誘.惑你吧——瞧吧,你的內心已經開始質疑了你的主人了。”
“不不不……用你來和約瑟爾來相比,對於那隻狗來說可是實在的侮辱吧。”挪威大笑,他看著科劄特努力忍耐下來而發白的臉色,因為太過無趣而搖了搖頭:“他是吸血鬼啊,與我不同,宴會大廳的所有人,都是吸血鬼,將自己原本屬於人類的一切全部遺忘拋棄掉,一口就咬向了人類,自己的舊種族。傲慢的該隱隻不過是顧著自己得體的皮囊,沒有當中顯現出來罷了。”
“你就努力的沉浸在該隱虛假的皮囊中吧。”挪威大笑:“總有一天你會被你主人真正的麵目驚訝——”
“夠了,挪威先生,請停止您的所作所為。”科劄特臉上盡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先生並不像您想象的如此低劣不堪。即便他真的是那樣的人,對我這種弱小的人類何必做掩飾?在我的身上根本圖不到什。”
“……嗯?”挪威被科劄特的話語打醒。一開始就讓他感到哪不對勁,但是挪威始終想不到為何。
他大步走到了科劄特的身邊,尖銳的指甲往科劄特脆弱的脖子襲去。
科劄特大驚,連忙往後退了幾步。但是人類的速度遠遠不及血族,尖銳的指甲在科劄特的脖子上劃下了一條淺薄的傷口。
一股甜美的味道流進了挪威的鼻子麵。
與以往的味道完全不相像,這是比——他嚐過的處.女鮮血還要甜美,即便是尊貴的皇女,恐怕也沒有眼前的少年令血族瘋狂。
“哦呀,原來是這樣……貪婪的家夥,難怪被養的肥肥白白的。”挪威舔.舐手指上殘留的鮮血,那種甘美幾乎讓他要舒服的眯起來。
是了,該隱身上的鮮血味並不像前幾年的充足,就在三年前就開始漸漸的變淡。
想來是因為身邊有好幾個美味的人類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人類偏愛溫柔、優雅美麗的事物,如果強大的吸血鬼忽然收起了爪牙,對他們露出了脆弱的一麵,隻要用他那光鮮亮麗的皮囊去誘.惑對方。獲取鮮血,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挪威:“你被該隱吸過鮮血?”
科劄特皺起眉目,並不打算回話,但是他的神情告訴了挪威答案。
挪威偏愛處子的鮮血,可惜,眼前的少年並不是他目前可以下手的,隻得悻悻的看著他。
科劄特隻覺得自己被眼前傲慢的吸血鬼看的背部發毛,撇下了一句離去的話語,抬腳便想離開。
挪威與科劄特插身而過時,他低聲對科劄特了一些話。
科劄特麵色不改,低下頭,安靜迅速的從走廊離開。
挪威哼笑。
實際上他也沒指望科劄特能為他做到什。
隻要讓該隱產生了困擾,挪威便認為科劄特能夠做的相當的不錯。
科劄特回到了宴會的場所。
也許就如同挪威所言。
該隱緊緊的抓.住他光鮮亮麗的皮囊不放手。
遠遠看去,那位伯爵優雅英俊,他甚至不像身處吸血鬼巢穴的血族,他唇角掛著若有若無淡然的笑意,讓人看起來,他僅僅隻是看著人類貴族們觥籌交錯,他作為一名上.位者,隻需要等待宴會的結束,等待下臣的恭敬。
此刻的該隱與科劄特離開時並無差別,他懶洋洋的靠在了靠椅上,目光不知道是盯著下麵的血族們,還是在看著宴會大廳的大門。
“先生,我回來了。”
“你感到好點了?”該隱動作一頓,他嗅到了科劄特身上的血味。
他一手支著下顎,看著身旁的科劄特,他用篤定的語氣說:“你遇到了挪威?”
“是的,先生,我從會客廳出來時恰好遇到了挪威先生。”
“然後你還被他傷到了……”該隱低聲的說,他撫摸著科劄特白.皙的臉龐,“也許,我應該再一次提醒你,你應該注意你的身體……尤其你要明白,你現在處於哪。”
科劄特下意識看向了離他最近的另外一隻血族。
冷漠的肯尼此刻用他湖藍色的瞳孔緊緊的盯著他,瞳孔映射.出了如野獸般的貪欲。
“嘿,肯尼,停下你的視線。”該隱的聲音飽含不愉,他把科劄特拉到了他的身邊,阻止肯尼的視線。
“我很抱歉,該隱。”肯尼收回了他的視線,但是他的鼻子不受控製的聳動,唇齒無意識的上下摩擦,肯尼警告說:“你應該管好你的下仆。也許我能遏製我的理智,但是下等的血族與挪威可不一定。”
他似乎還抱怨的說一句:“你剛剛居然還舍得讓他獨自一人離開,就不害怕他會被我的孩子們瓜分了他?”
“這不是沒事嗎?”該隱撫摸著科劄特脖子的傷口,挪威的指甲十分的銳利,撫摸的過程中,科劄特抽痛的瑟縮著脖子。
“你很疼?”
“不,還好。”科劄特說:“這點傷口很快就能好,請不用擔心我,先生。”
“但是我並不喜歡挪威在我的所有物身上留下印記。”該隱拉著科劄特的手,講科劄特一把拉到了他的懷麵。
科劄特的臉不受控製的騰升出淡粉,他離眼前的這位先生,已經是許久沒有這般親密的接觸過。
他下意識的嗅了嗅該隱身上的味道。
與三年前不同,該隱一直遵守他的約定,一直沒有與多個人類發生關係。
現在該隱的身上,比以前缺少了許多血腥味。
科劄特忽然聽到了該隱的失笑:“你怎就像狗崽子一樣嗅來嗅去。”
科劄特剛剛降下去的熱度又重新騰升,尷尬的囁喏了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
肯尼:“……嘖。”
該隱低下頭,湊到了科劄特的脖子前。科劄特下一刻就感受到了該隱柔軟的嘴唇,他瑟縮了一下。
“先生……?”
“不要動,聽話。”
該隱摸了摸科劄特被割傷的傷口,唇齒間濕.潤的舌頭緩緩接觸到科劄特溫熱的身體。
“!”科劄特顫栗身體,“先生……?”
“聽話。”該隱再次重複他的話語。
該隱的舉動,顯然是沒有打算使用獠牙的想法,這樣的舉動讓科劄特有些失望也有一些放鬆,他繃緊的腰.肢慢慢的放鬆。
濕.潤的舌頭在科劄特的頸脖緩緩移動,科劄特第一次被人這樣對待,努力控製自己不再瑟縮。
全身上下的觸感仿佛都在該隱的掌控之下,冰涼濕.潤的觸感近乎要奪走他的全部意識。
就在這個時候,該隱停止了他的動作,從他的頸脖收回來。
“還疼?”
“?”科劄特顯然沒有從剛剛的狀態脫離出來,許久之後他才撫摸著自己的頸脖。
他的脖子還殘留著該隱冰涼的唾液,這樣的觸感讓科劄特有些尷尬,他依照自己的記憶撫摸著被挪威割開的傷口,但是意外的並沒有觸碰到淺薄的傷口。
“吸血鬼的唾液帶著一些治療作用。”該隱撫摸科劄特柔軟的赤發,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下次可不要傷到了自己。”
“抱、抱歉,先生,勞煩你為我做的事情了。”
科劄特仰頭看著該隱的下顎,就如同以往一樣,這位伯爵的性格並沒有什的變化。
是的,他的優雅與慷慨,並非是表演出來的。
第一次見麵就對他如此寬容的伯爵,在相處的時間內仍然保持他本性的伯爵。
並沒有什變化。
也沒有誰要求他必須保持挪威說的所謂的皮囊。
意識到這一點的科劄特豁然開朗,將挪威說的一切全部拋之腦後。
科劄特從該隱的懷中掙脫出來,他彎下腰,“給您添麻煩了,實在萬分抱歉。”
該隱就這科劄特的角度,輕輕的在科劄特的耳朵上廝.磨牙齒,留下了一個淡淡的牙印。
最開始被該隱的獠牙接觸時,科劄特驚異,卻遏止住了自己反射性的動作,但是他竟想不到該隱會做出如此孩子氣的動作。
“先生?”
“下次再被別的人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跡,就要接受教訓了。”
“壞孩子。”
該隱最後的那句話,近乎貼著科劄特的耳朵鑽了進去,直讓他耳朵癢癢的,科劄特被咬到的地方陡然升起了熱度,他無比窘迫的說:“我知道了,先生。”
“真乖。”該隱歎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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