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嘉和比沈鈞還要不懂得什叫適可而止,明明我不想談話的意思表現得那明顯,他卻好像沒有看到似的,仍舊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繼續道:“你老公長那帥,又那有錢,你不多學幾招,怎樣才能招架得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往他身上撲。”
我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哼道:“鹹吃蘿卜淡操心,用得著你管那多嗎?”
紀嘉和不滿地嘖了一聲,好像是指責我把好心當成驢肝肺。
這時,服務員端著菜走了過來。
紀嘉和好像餓了,等飯菜上桌,也顧不得戳我心窩了,埋頭大吃起來。
我沒有什胃口,隨便吃了幾口,便將筷子放了下來。
紀嘉和已經吃完了一碗飯,見我隻抱著個茶杯,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又找服務員要了份米飯,才問道:“不合你味口?”
“不餓。”我搖頭,欲言又止地看著繼續埋頭吃飯的他,遲疑道:“爸爸去國外的事情?”
紀嘉和夾菜的筷子一頓,又若無其事地回道:“他是你爸,你想帶他去就去,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罷了。”
我重重地籲出一口氣,想緩解心中的鬱結,卻發現並沒有什作用,反而讓心堵得更厲害。
紀嘉和風雲殘卷般地吃完了這頓飯,拿了根牙簽慢慢剔著牙,不疾不徐地朝我道:“老頭子現在這種情況,安樂死最好,免得他痛苦,你也跟著痛苦。”
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因為我不像你,我對爸有感情,我不想讓他死,哪怕他隻維持著呼吸,安靜地躺在那,對我而言,那就是莫大的慰藉。”
不然我無法想像,我爸真的去世以後,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怎活。
紀嘉和明顯一愣,將嘴叼著的牙簽扔到煙灰缸,過了一分鍾,才尖刻地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爸是不是也想這樣?也許對於他而言,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見我不話,他又道:“你想讓他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隻不過是為了成全你的自私罷了。”
我呼吸一窒,看了看他,又把目光垂了下去。
紀嘉和把服務員叫來賣單,然後站起來,看著我,“我有事,先走了。”
我坐在座位上一動也沒有動,等確定紀嘉和走遠了,才伸出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服務員走過來,問我,“姐,需要把空盤給您撤掉嗎?”
我搖頭,站起來打算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迎麵撞上了沈鈞。
沈鈞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身材欣長挺拔,身後跟著何朗。看見我,他意外之餘又露出一絲淺淡的欣喜來,不過他很快發現我的不對勁,皺著眉問道:“怎了?”
何朗撇了我一眼,扭過頭假裝沒有看見。
我也提不起勁來理何朗,對沈鈞勉強笑了笑,“沒事,你怎到這來了?”
這個吃飯的地方離沈鈞的公司挺遠的,他那忙,應該不會有閑心專門跑這來吃頓飯。
“來處理點事情。”沈鈞對何朗使了個眼色,自然而然地牽起我的手,“吃過飯了嗎?”
我注意到沈鈞的動作,並沒有心情多想,任由他牽著我往餐廳走,“碰到紀嘉和了,和他一起在這吃的。”
何朗跟在我們身後,一同進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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