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從李母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也一起向下走，剛出門，就碰到了下班回來的沈鈞。

    看見警察，他眉心輕蹙一下，問我，“出了什事？”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猶豫了下還是道：“你媽像是被氣著了，有些不舒服，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她？”

    沈鈞冷銳的目光從李母身上一掃而過，嚇得對方抖了抖後，才漠然地收回目光，“我先陪你去警局。”

    這些沈母總帶人回家的行為也惹惱了沈鈞，導致他一見沈母就頭痛，忍不住想躲起來。

    我也沒有拒絕，畢竟一個人進警局我也是挺心慌的。

    李婉和李母坐警車，我和沈鈞開車，一路開到了警局。進去以後，按照常規做筆錄，又把李母偷的東西挨個做了登記。

    這其中還發生了一件插曲，在清點東西的時候，發現少了一隻手鐲。最後那隻手鐲是從李母胳膊上找到了，也不知道那細細的鐲子是被她費了多大的勁才戴上去的。

    而發現少了手鐲的人是沈鈞。李母估計也想著像我們這種有錢人家好東西太多了，少一兩件根本就想不起來。誰知她偏偏碰上了沈鈞，沈鈞對家的東西比我還要清楚。

    一切弄完後已經晚上十點了，李母偷盜的東西雞零狗碎地算下來有幾十萬，這大的數額不是我一句誤會就能解釋清的。而且如果要判刑的話，估計得三五年。

    李婉到底還是慌了神，眼飽含著淚花求我和沈鈞，求求我們網開一麵。

    她求沈鈞的時候，我看到沈鈞神色閃了閃，也不知道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心疼李婉。

    我對李婉沒有惡感，而且之前做筆錄的時候，我也聽李母了，是她非逼著李婉接受沈母的邀請，上門來吃飯的。這同時也解釋了為什之前沈母會李婉不在乎沈鈞沒有離婚的事情，因為那些話全是李母的。

    沈鈞坐在凳子上沒有吭聲，大手則握住了我的，溫情而輕柔地摩娑著。

    李婉聲音沙啞，帶著隱忍的哭腔，繼續求我，“沈夫人，看在我媽將東西都還了的份上，能不能請您給警察一，讓他們通融一下。”

    之前在警察那我已經聽了，李母愛賭，一沒有錢賭博就去偷東西，有時候會逃過一劫，有時候就會被抓住。而被抓住之後，往往都是李婉來警察局賠錢兼保釋。

    在這一點上我並不同情李婉，因為我覺得她完全是愚孝。

    我籲了口氣，“我可以和警察情，但警察到底會不會通融，那我就不能保證了。”

    李婉一聽，含著眼的淚花霎時滾落下來，像是雨過後一朵梨花上滾落的雨珠。她哽咽地道：“謝謝你，沈夫人。”

    我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對她道：“李婉，有句話我出來可能有些不適合，但是我還是想勸一下你，長久下去並不是法子，或許讓你母親在牢呆幾年反而能讓她斂斂性子。”

    李婉怔了一下，望著我澀然一笑，“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怎忍心，她到底是我媽。”

    我隻好不再勸，找到之前的中年警察了一下情，看能不能撤銷對李母的控訴。

    那中年警察姓葉，聽完我的請求後，嘖嘖有聲道：“她已經是慣犯了，而且你也聽到了，她有賭癮，賭癮不戒，下次還會偷。這次是她命好，碰到你們，如果下次碰到個厲害的主，那可不是判三五年的事情了，甚至有可能被人打個半死，你真的要這樣做？”

    我不由看了一眼跟過來的李婉，眼含著詢問。

    李婉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對葉警官道：“這次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來接她。”

    葉警官看起來有些不讚同，但是卻沒有再什，對李婉道：“既然失主不追究了，那走吧，你和我去辦手續。”

    李婉對我鄭重地道了謝，和葉警官走了。

    我回到沈鈞身邊，對坐在凳子上，雙腿交疊的他道：“走吧，辦妥了。”

    沈鈞沒有什，站起來牽著我的手離開了警局。

    回到家都快半夜了，以往不論何時都會等著沈鈞回來的沈母已經睡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來今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還是真的不舒服。不過經過今的事情，我相信沈母的行為應該會消停一些。

    周姐留了飯，我熱了熱，端到飯桌上和沈鈞一起吃，順便把我故意讓李母推了一把的事情聲交待了一遍。

    沈鈞看著我，幽黑深邃的眸子一片平靜，“人沒事就好。”

    我詫異地問他，“你不怪我？”

    沈鈞，“怪你什？是她自己要偷東西的，你也不過順勢而為而已。”